谁都可以叫,但只有一个她。
池韫摇了摇头,不欲多说:“我想先回去休息。”
楼晏没再多说,只点点头:“走吧。”
这或许是逼迫她承认身份的最佳时机,但他觉得并不必要。
关于池大小姐的事,他已经在这段时间里查清了。
想来便是撞柱的时候,换了魂魄。
人间流年,过去了三个寒暑,可于她而言,不过是闭眼睁眼。
在完全陌生的身体里醒过来,她还需要时间适应,就乍然得知这些变化。
即将订亲的未婚夫死了,曾经对她施以强迫的人成了皇帝,而亲如姐妹的人竟封了皇妃。
那本该是比他更值得信任的人。
此时她必然心情激荡,无法平静。
何况,她承不承认,又有什么要紧?他知道是,那就行了。
两人默不作声,一路再没说话。
回到住处,池韫回身施礼:“多谢。”
楼晏看着她往里走,单薄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会吹走。
他心中一动,叫住她:“等等。”
池韫回过身。
一只竹哨迎面掷来。
她顺手接过,抬头听他说:“如果有需要,就吹响它,我的人会马上赶到。”
池韫懵懵地看着他:“随便哪里,都听得到吗?”
楼晏嘴角一扬,露出个很浅的笑:“整个京城,只要不是太偏的地方。”
“……好。”
池韫回屋,透过窗户看到他转身离开,手里的竹哨莫名有些烫手。
果然,他跟北襄翻脸这事,另有隐情。
是不是北襄王府在京城的眼线,都在他手上?那么他千里入京,为的就是…………池韫恹恹地在榻上倚了一会儿,丫头们回来了。
看到她脱在廊下的鞋,絮儿大喜,叫道:“小姐已经回来了!
小姐,小姐!”
三个丫头奔进来,看到她好端端地躺着,放下心中大石。
和露道:“小姐,你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可把我们吓着了。”
“是啊!”
絮儿说,“刚才您叫奴婢去斋堂,结果被人绊住了。
好不容易脱了身,回凉亭又找不到您,可把奴婢急坏了。”
池韫撑起身,一边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洗漱换衣,一边打起精神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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