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秋想了想,笑起来,眼角有些细细的皱纹:“对。
其实真要说起来,还是挺长的一件事。”
记忆的灰尘被一点点抹去,展开的是一幅八十年代的图景。
徐静秋的父亲,也就是宋春娥的丈夫因为车祸走得早,给宋春娥留下三个孩子。
而徐静秋是年龄最小的那个。
当年粮票是按需供给的,不上班就领不到。
即便拿到粮油票,想要吃个鸡蛋改善一下伙食,也很困难。
“我母亲拉扯着三个孩子,一直打零工,特别不容易。
她在供销社做过一段时间的售货员,算是帮忙的那种。
因为没有编制,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直到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能够去琉璃厂做学徒……”
也是在那里,宋春娥第一次见到了王宁德。
“王叔在那边算是老工,话不多,也不爱交际。
别人都说他孤僻,但我母亲总是说,那只是他天生的性格,不怨他的。”
正说着,徐静秋点的咖啡到了。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我母亲到琉璃厂之后,就跟着王叔学装裱,后来也学描花。
靠着这两样手艺,我母亲最后才留在了琉璃厂,成了正式工,我们家的生活也渐渐变得宽裕起来。”
“所以王宁德先生是您母亲的老师?”
温梦一边记,一边问。
“算是吧?”
而故事仍在继续。
“后来我母亲干了几年,厂子里有了分房的指标,我们就都搬去了新厂街,和王叔做起邻居。
刚去的时候还不太适应,冬天煤炉子堵住了,死活都燃不起来,急得我母亲围着灶台团团转。
还是王叔下工之后帮忙给通的。
为此我母亲把攒了好久、舍不得吃的鸡蛋都给蒸了,做了一炉鸡蛋糕送过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