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维鸣站在椅子上,得意地回过头显摆起来:“真不愧是我画的,效果是不是还不错?”
是挺不错的。
能够离开满是回忆的和平里职工宿舍,到新的地方,和新的人一起展开新的生活卷轴,一切都很不错。
而此时,温梦摸了摸眼前被砸歪的钉子。
边缘是硬的,有点扎手。
分手的真实感渐渐压下来,沉在她的肩膀上,让人直不起腰来。
想要接受一个预想之外的事实,总是需要一点时间。
她独自蹲在椅子前面,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是真的只有自己了。
嗓子变得很痒,让人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
而心情是麻木的,就好像重新回到很多年前三院的等候大厅。
不想哭,只是感到茫然和孤独。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不懂。
***
病的从来都不是人,是心。
年轻的身体很快就能康复,断断续续持续咳嗽了一个礼拜,温梦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上班时也不用再戴口罩、担心传染别人。
“嘉城那边的策展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夏归》的归属权出了些问题,可能不能参与这次的拍卖了。
所以王宁德的那个专题先缓一下,等消息都定下来再说。”
开会的时候,刘主任专门和温梦提了一句,“我这边有个新项目,小温你带着小常接过去吧。”
会议室里嘟嘟囔囔的议论声响起来:“怎么说不拍卖就不拍了?损失谁来弥补?”
相比于其他人的不解和疑惑,温梦倒是对专题的暂停早有预期。
毕竟如果《夏归》最后真是要赠与宋春娥的女儿徐静秋,那么估计和王宁德那个远房侄子之间少不了还有一场撕扯。
是不是需要打上一两场官司,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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