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她眼圈微微一红,&ldo;只可惜了我爹,委实伤得太重,不久之后,便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回到家乡,依靠族人而居,可没少受欺负!
&rdo;文怡忙安慰了几句,想起自己的身世,倒与罗四太太有几分相似,便不由得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口里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亲近:&ldo;那些都过去了,如今您苦尽甘来,只要心里时时惦记着九泉之下的亲人,又何必一直想着从前的伤心事呢?&rdo;罗四太太拭去眼角的泪痕,破涕为笑:&ldo;你说的不错,我如今的日子确实越过越好了。
我母亲身子康健,大姐在婆家过得舒心,两位弟弟也各自娶妻生子,都很懂事、很孝顺。
我自个儿一家子也是和和美美的,想起从前,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曾经吃过的苦头罢了。
&rdo;她看向文怡,笑容十分亲切:&ldo;明敏跟我提过你的身世,我一听就觉得我们很像,你又比我苦些,没有一个兄弟姐妹可以分担,你母亲又没了。
难为你小小年纪,就把家业撑了起来,让祖母也过上好日子。
&rdo;顿了顿,&ldo;更难得的是,你心底良善慈悲为怀,不声不响的,居然制止了一场大祸。
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
换了是我,只怕也办不到呢!
&rdo;文怡讶然,她说的,莫非是平y县那场没有发生的民乱?她是怎么知道的!
意外缘份(下)罗四太太看着文怡,目光柔和:&ldo;这不是明敏告诉我的,他只是曾经在去年年底时有过信来,提到平y一带收成不佳,但我娘家亲人的日子还过得去,让我宽心。
却是我大弟写信给我,提到今年太平山一带大旱,地里的粮食收成恐怕还不到往年的三分之一。
他也提到,因许多薄市田产的人家为了度日,不得已将田地押出去,一些富家便趁机将田低价收购回来,改种棉花等物。
那些人见这法子管用,甚至不惜耍了y狠手段,将别人的田地谋夺到手。
县衙那头又不管,已经有不少百姓丢了田地房产,被迫成为流民了。
&rdo;她眼中隐隐有悲愤之色,&ldo;照这么下去,十多年前的事必会重现!
前些年我们老爷才带兵将太平山匪灭了,若是又有人上山落糙,岂不是把我们老爷的功劳都抹杀了么?又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象我爹那般受害了!
&rdo;文怡听到此处,已经有些明白了,想必是罗四太太的娘家亲人在信里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才会知道自己曾经为了阻止民乱做过些什么。
当初她在西山庄子上又是借贷、又是赊红薯种,平y县城周边的人都是听说过的,罗四太太的娘家既然就在那一带,知道她的名字自然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她想到后来顾庄遇到的那次匪劫,以及发生在平南镇一带的民乱,便有些羞愧:&ldo;小女能做的实在不多,更不敢说有什么功劳,民乱仍旧发生了,也有人为此受害丢了xg命,说来小女不过是个平凡之人,想要做些好事,也是有心无力……&rdo;罗四太太笑了:&ldo;你这话说得太过了,虽然平南与顾庄都受到民乱波及,但这两地人口都比平y要少,况且匪徒也被剿灭殆尽了,怎能说你没有功劳呢?我虽未曾亲身经历,但从兄弟的信里也能知道.你做的事实在不简单!
&rdo;顿了顿,&ldo;你觉得自己做得太少了,却不知道正因为有你领头,聂秦两家加入进来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家清醒过来,知道平息民怨才能保住家乡太平,连县令也不敢再糊涂下去了,否则,事qg继续恶化,民怨鼎沸,只怕落糙的人比从前更多呢!
&rdo;文怡脸微微发红:&ldo;小女只是秉着行善积德的想法,见那些贫民可怜,不忍心他们走上绝路,方才尽自己所能,帮上一把罢了。
小女家中财力有限,帮了几百人,巳是qiáng弩之末了。
却是聂家舅舅和大表哥,以及秦家老爷等人,宽厚仁爱,又有平y县父母官大人深明大义,方才将县中的风波压了下去。
若不是有他们,便是小女做得再多,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小女不敢将功劳算在自己头上。
&rdo;罗四太太好笑地看着她,柔声道:&ldo;你这又是何必?该是你的功劳,就别推辞,我又不曾抹杀了聂秦两家的功德。
&rdo;她侧了侧头,&ldo;你那位大表哥,是今年平阳府试的案首吧?明敏与他jiāoqg不错,我听说他因为主寻了救济贫民之事,颇得乡中好评,他八月去平阳参加乡试,连知府大人都亲自开口激励他呢。
就连秦家,如今也是远近闻名的仁善之家,书香名门的名头十分响亮,没人敢小瞧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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