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到年底了。”
甄春花来回滚着杯身,缓缓开口,“回来前我对了对账,扣除掉明年开春需要的本钱,手里还剩下不少,山上收成如何?”
“山上收成一般,刚刚糊口,主要是种地养猪周转比较慢,估计明年才能见到回头钱,前几日为了办点年货还卖了两头猪,”
甄二说着说着,语气一转,带着点兴奋道,“不过,有几只母猪揣了崽。”
……?
不是早绝育了吗?
甄春花非常震惊,问了句:“李师傅不是劁猪老手吗,难不成失手了?”
甄二哭笑不得,解释道:“有漏网的,前阵子看着差不多可以出栏了,找买家来着,结果李师傅说有几只猪怀孕了。”
原本他是准备赶在年前,趁着价钱好,把猪都卖掉,来年继续养,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就搁置了,等小猪崽生下来再说。
绝了,但没完全绝。
甄春花默了默,开口:“也好,省得明年买猪崽了。”
“二叔,今年是咱们金盆洗手的第一年,弟兄们都过了段苦日子,”
甄春花斟酌着措辞,和甄二说了她的想法,“我手里有些余钱,想着给弟兄们分一分,不然忙了一年什么都没落着,搁谁心里都不舒服。”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甄春花心里清楚,弟兄们的衷心是建立在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的基础上的,现在吃糠咽菜了小半年,早就有不满的声音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手里没点儿钱也麻烦。”
甄二很是赞同,留守山上的多是老人和小孩,一年到头种点庄稼养养猪只够糊口。
之前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手头紧的日子也不是没体验过,但是穷困潦倒地揭不开锅,必须靠种地养猪才能混口饭吃这种窘境,还真是头一回。
小半年来,弟兄们都是身无分文,有些年青人过不惯这种抠抠搜搜的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一拍即合,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分红一事达成共识,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甄春花寻思着回屋休息一会儿,刚走过别院,路过客房处,就看到沈秋和门前站满了人,堵得水泄不通,跟围观大熊猫似的。
沈秋和那脾性,怎么应付得过来这群山野莽夫。
弟兄们也是,又不是头一回见到沈秋和……
这个想法一出,甄春花眼皮猛地一跳,没记错的话,浮华渡我花费了大量笔墨描写沈秋和被俘时所受的折辱,弟兄们转着圈圈地围着他品头论足——
又是“不过如此,大当家怎么会喜欢细皮嫩肉的穷秀才”
、又是“他长得好秀气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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