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立刻将此事上报陛下,黄河灾情即将泛滥,一定要快速调兵调劳工去治理灾情,趁着如今堤坝还能支撑一段时间,要赶紧疏散沿岸百姓。
这件事拖延不得!”
他说着就往门外走,非常急迫。
“慢着!”
身后忽然传来李述的声音,沈孝刚伸手要去开门,李述就冲了过来,抓住沈孝的胳膊。
“现在不能告诉父皇!”
沈孝一愣,慢慢地转过身来。
李述仰头看着沈孝,目光里都是冷意,“如果……我们把洛府决堤的事情瞒下来呢?”
沈孝仿佛是听懂了李述的话,又仿佛是没有听懂,又或是不愿意听懂。
他沉下嗓子,“你什么意思?”
她还紧紧握着他的胳膊,就站在他身前咫尺的地方,明明离得这么近,可沈孝却觉得这是他们之间距离最远的一次。
一个计谋在李述脑中迅速成型。
“只要我们再等等,黄河沿岸一定会有更多地方相继受灾。
那样大的灾情,崔进之一个人根本就无力回天。
到那时中原泛滥,流民遍地……这一切的过错在谁身上?东宫!”
她的语速非常快,仿佛慢一瞬都要赶不上脑中的思绪。
“现在不能把洛府的事情告诉父皇。
我们要等,等到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再拿着证据向父皇告状。”
“到那时……父皇会直接废了太子的!”
李述的表情变得非常冷酷,甚至都隐隐透着狰狞。
沈孝就那样静静站在门前,低眼看着李述,目光中都是陌生,仿佛今天才66九月底,沈孝一封弹劾奏章,揭开了洛府三县被淹的事情,朝堂里登时就乱了天。
洛府郡守高进当场被戴上枷锁,锒铛入狱。
派人抄家时,更是抄出了无数财富,都是他搜刮的民脂民膏。
正元帝大怒,立刻就下了斩立决的命令。
在太原府横极一时的高氏家族就此败落。
工部左侍郎崔进之因隐瞒灾情,欺上瞒下,但又念在他全力赈灾的份上,功过相抵,正元帝没有把他下牢,只是将他身上的官职一撸到底,崔进之彻底成了一个白身。
一个洛府郡守高进,一个工部侍郎崔进之,都是东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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