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道:“我跟你说倒是可以,可咱们说好了,哪儿说哪儿了,你可不能又犯老毛病,非要查个子丑寅卯的。”
初兰道:“你放心,我不会自找不痛快。”
满月这才将事情细细讲来:“头先你不是跟我说,怀疑可能是有人寻仇杀人,借机栽赃吗?我就顺着这个去查,派人又把那二人的家人好好盘问了一番,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据那二人的家人所说,这两人死前的一段日子言行举止都有些反常,似是遇了什么难事,终日坐卧不安的,家人细问他们也都不说。
有一次他二人喝酒,无意中被家人听到提了什么‘公主’、‘告密’、‘掉脑袋’的话,家人再要细听,却被他二人发现,骂咧咧地赶走了。”
“我听着话音不对,他二人都是户部当差的,这什么‘公主’莫不就是说的昭辰?再有什么‘告密’、‘掉脑袋’的话,也禁不住细想……”
满月这话说到这儿就停了口,只意味深长地望着初兰。
初兰微微蹙眉,带了惊色地道:“你是说……这事儿牵扯了昭辰了?难道这二人的死会跟她有关?”
满月撇着嘴摇了摇头,道:“谁知道,也许是我多心。
可这种事儿太难讲,我只怕再深查下去真牵扯了昭辰就不好办了,所以干脆就此打住,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么结了案最干净。”
初兰喃喃道:“不错,你做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又牵扯出什么呢……”
然她口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放不下。
瞒月见初兰蹙眉出神,生怕她又动了哪根心弦,紧忙道:“唉,说好了啊,这案子就这么了了,不管是不是跟昭辰有关,你都不能再理会了!”
初兰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满月又紧着道:“也怪我嘴快,不告诉你就好了。
其实这也未必和昭辰有关。
那两人的身份,如何就扒得上昭辰的边儿了?况如今昭辰忙得手脚朝天,攥着母皇给她那点儿权力不撒手,甭管大事小事她都往身上揽,哪有闲心管这两个没名没姓的小小差役。”
经满月这么一说,初兰才绷起那根弦儿一下松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你说这话倒也在理,或许真是咱们多心了。”
满月听初兰这语气才算放了心,往椅背上一歪,随口道:“她如今可算是称心如意了,你看她成日里忙得不亦乐乎的,还真以为那位子就是给她准备的了。”
初兰不置可否地摇头浅笑。
提到昭辰,满月这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东一笔西一笔的数落了半天,最后叹道:“我看她忙活这么一通,最后也是白搭。
我把话搁在头里,等咱们与天启这场仗一完,母皇和大姐凯旋而归,我看她还能嚣张到何时。”
初兰听满月这话中之意,也似看出皇帝欲立雅容之意,又或者她是从周萍那里得的暗示,只她二人再是亲密有些话也不好直问,也就假装没在意,由着她继续说下去。
满月接着道:“还有那些上蹿下跳,上赶着攀附她的,还真是把她当皇储了,也真真些是不开眼的。”
初兰笑了笑,道:“你是说那个谷乔吧。”
满月道:“怎么,姐姐也听说了?”
初兰道:“她的大名这些日子可是传遍了京城了,我怎能不知道呢。”
要说起这谷乔,初兰知道的还比满月早些。
这谷乔和赵家同为南省富商,虽说比不上赵家势大,但在大颜国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富贾,颇有些家私。
只不过与赵家多少涉足官场不同,这谷乔眼里似是只有钱没有权,多年来只恪守商人本分,除了必要的疏通,绝少与官场中人打过交道。
原先初兰还曾和自己的两个姑姑提起过这谷乔,只暗示她们还不若效法这谷老板,远离官场,安心经商,也少惹些是非。
只没想到她这话才没说了一二年,这谷老板似也耐不住诱惑,打起了当官的主意。
早先昭辰奉皇命为战事秘密向各省筹粮,战事起后据昭辰奏报,数月内共筹粮五十万石,也正是由于有此丰厚的补给储备,皇帝才没了后顾之忧,放心提前出征。
而昭辰筹得的这五十万石粮中,有十万石便是这谷乔一人所出,这谷老板因此一下成了街知巷闻的人物。
人道商人贪财重利,一个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这谷老板这时候如此大手笔,恐怕不是什么为国为民,多半是打着借机显功的主意。
果不其然,头些日子这谷乔便从南省来了京城,买房置地大有定居常住之意,更有谣传,说是她此次是为了给自己的两个女儿跑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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