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澜听他这样一说,果然是不再推辞了。
烛火摇曳,屋内一片静谧。
“这伤再深一寸就危险了。”
左二盯着那道狰狞的血痕,手上动作又快又轻。
左家双刀绝学名扬武林,就如顾微澜能一眼看出左二右手的残缺是利剑所为,顾微澜受的伤,左二也一眼便能看出是把鬼头刀所为。
这把鬼头刀,必定厚重沉冷,切金断玉,锐不可当,若是再深一寸,骨头说不定都要被斩断。
顾微澜的伤口正在生长期,最是敏感,连左二说话间的气息都能感知地一清二楚。
他微微垂着眼,声音森冷道:“值了。”
左二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死了也值?”
顾微澜也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反问道:“血海深仇,如何能不值?”
左二望着他,从他眼里看到了左峦,看到了左翎雪,甚至看到了大师兄冯漳的影子。
杀意,血性,无止境的争斗。
他跳了出来,有人却还深陷其中。
左二移开视线,专注于伤口上:“这是他们想看到的吗?”
顾微澜微微蹙眉:“什么?”
左二将绷带打了干净利落的结,全不像个手有残疾的人。
他站起身,俯视着顾微澜,有些复杂道:“死去的人,会想要活着的人为他们报仇吗?哪怕牺牲生命,失去所有?”
父亲会想要他报仇吗?阿姊呢?会怪他将她的孩子丢在龙潭虎穴吗?
他有他的心结,话语里便带上了自己的情绪。
然而在顾微澜看来,这话简直莫名到接近无礼,更像是在教训他不爱惜生命,沉溺于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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