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慢时快的冲击,不知持续了多久,红嫣全身酥麻,每一寸都似飘在云雾之上,那一丝清明再难保持,渐渐逸散,昏沉入睡。
第二日一早,红嫣猛然惊醒,她低下头,用手摸着衣裳——完好齐整。
她左右看看,四下并没有不同,窗子和门都好好的关着。
这是梦?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她那一处,似乎还有些……红嫣迷惑的看向一侧,放在枕边的,是那一块蓝布,不对——红嫣瞳孔微缩,不一样!
她将这块布拿在手中细看。
这不是普通的细棉布,瞧着十分普通,一般人瞧不出区别,但她在宫中住了这般久,是知道的,这是用最细腻的棉,织了冰蚕丝进去,柔软亲肤、透气轻盈,低调不显。
宫妃喜欢用这样的布做些常服,寻常在自己宫中穿着。
81不会错的,是狄秋浔来过了。
红嫣吓得从床上弹跳起来,腿却一酸,差些软倒。
她先如临大敌的强撑着四处检查一遍,任何痕迹也没有,再冲出屋子,祥子正在院里坐着雕刻,见她出来不免抬头看她一眼。
红嫣没理他,满院子找了一遍,又冲出去,从村头找到村尾。
没有,什么也没有。
她茫然的站着,得贵扛着棵树从前面走来,一半拖在地上,枝叶扫得哗哗作响。
红嫣一下警醒,怀疑的盯着得贵。
得贵却是笑着同她打招呼:“谢娘子,早啊!
吃过了没?”
红嫣勉强笑了一下,实在找不到可疑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狄秋浔来了,不是该怒不可遏的将她抓走么?怎么会这样极尽温柔的缠绵一场,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撑着酸软的腰,转过身,同得贵并肩走着。
想了想,有意试他反应:“有些人,真是下作!
平日里多尊贵,也做起这等着下三滥的事儿来了。”
得贵迷惑的转头看她:“谢娘子说谁?”
红嫣看了他一阵,摇摇头:“说一个你不认得的人,一时没管住嘴,别往心里去。”
得贵果真没往心里去的样子。
红嫣回了家,祥子古怪的看着她:“什么事一大早古古怪怪的?”
红嫣敷衍道:“前几日我得了颗茶花种子,就种在菜畦边上,想着去看它发没发芽。”
祥子笑:“那有这般快。”
日子又恢复到往日那般平淡如水。
红嫣却似被人上了发条一般,停不下来了。
不是央人把门窗加固,就是有意在窗下挂些铜铃用以报警,或是找人问了草药的药性,有意寻了几种醒神的药,碾碎了包在帕子里,夜里睡觉,她就将这帕子放在一侧,预备一有动静,就赶紧用来覆住口鼻。
但是万般准备全做了,狄秋浔再无动静。
她的心被高高的吊起,成日坐立难安,就好比每日深夜有人在楼上咚、咚扔两只鞋打搅你睡眠,可是当他有一日只扔了一只鞋的时候,你始终在等着另一只,提心吊胆的,始终也睡不着了。
等到了春去夏来,狄秋浔仍不见踪影。
红嫣从提心吊胆,变成了满腹埋怨了:“吃一嘴就走!
要杀要剐给个明白话呀!”
再到逐渐麻木,反正已被发现踪迹,凭她一个人,逃也逃不了,就这样先耗着了。
于是终于恢复了平静,祥子看着松了口气:“我们村又没来生人,你每日跟防贼似的。”
红嫣除了略有些尴尬的笑,什么也说不出。
一眼瞟见得贵经过,她仍是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得贵说还是村里清净,竟然一家人都搬回来了。
村人自是十分欢迎,红嫣却始终还是觉得不对。
祥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得贵人是浮些,也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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