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筠已经气若游丝,他有些心里话想托冬枣传达给镇南王,于是抓住容俏的手,费力说道:“冬枣……告诉父王,不可有忤逆之心,要……要精忠报国!”
容俏闭闭眼,探上他的脉,脉象紊乱,已然无力回天。
她凝睇着炕几上即将殆尽的蜡烛,心情复杂,松开诸子筠的手,点了根新蜡,又拍拍诸子筠的肩头,“筠世子?”
他面如蜡色,毫无反应。
容俏认命地撸起袖管,割腕放血,当瓷碗盛满鲜血时,扶起诸子筠,一点点喂他喝血。
容俏留个心眼,没有傻乎乎喂他喝太多,假如有一天,他们为敌,容俏不就成了东郭先生么。
一碗血的量不足以祛除他的病根,却能暂保他的性命。
腥甜味充斥口腔,诸子筠在弥留之际感受到了温热和幽香,好像是不久之前萦绕在他鼻端的女子香,真真切切。
她刚沐浴完就赶来了,没来得及佩戴宗主特有的香囊。
为男人掖好被角,容俏没做停留,命护卫送她回府,今日她来了小日子,又为他献了一碗血,疲惫得很。
天色渐亮,朝霞映红形如火凤的云朵,诸子筠醒过来了。
冬枣一直抓着他的手,感觉到动静,惊喜道:“世子你醒了!”
惊喜过后,孩子“哇”
一声哭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昨晚有多煎熬。
诸子筠反握住他的手,给予安慰,虚弱道:“没事了,别担心。”
等安抚好冬枣的情绪,诸子筠问:“昨晚可是容小姐救了我?”
“世子烧傻了,哪里来的容小姐?”
冬枣一脸懵,昨晚“宗主”
把他撵出去了,他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诸子筠靠在围子上,努力回想昨晚的事,记得有名女子在他耳边说了句“你该感谢鲛人”
,可那人明明是容小姐,冬枣却说她没有来过。
冬枣服侍他洗漱后,只喝了一碗海参粥,便带着冬枣去往容府,由于容俏身份特殊,他不能公然登门拜访,于是徘徊在胡同口,希望能见到她。
过了一会儿,阮艺假扮“容俏”
,由丫鬟陪着走出府门。
诸子筠惊喜,快步走过去,躬身施礼,“姑娘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阮艺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大早上被人堵在胡同口成何体统?刚想开口打发他,他适时地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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