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你爸,我是我。”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生气时看人总叫人心里发凉,“再说了,你懂什么?男人不会喝酒,将来怎么在社会上混。”
周佳懿瞪着他,就这么僵持着,两人都不肯让步。
最后她拎着书包站起来,转身就自己穿过铁道走了。
到了铁轨另一边,她还是没沉住气,扭头就冲他吼:“你别喝多了给火车撞飞了!
有你受的!”
何崇一言不发地继续喝酒,没给她半个字的回应。
那天晚上,他没到周家吃晚饭。
周母问起来,周佳懿才老实交代他们吵架了,不过也没告诉周母何崇喝酒的事。
周佳懿见过何父打何崇,何崇每回被打不哭也不还手,就那么死死瞪着何父,那眼神不像在看爸爸,更像在看仇人。
周佳懿觉得何崇再怎么做错,也不该那样挨打的。
“那我把晚饭装一份到饭盒里,待会儿吃完了你去送给他。”
周母给她盛了饭,不管她情不情愿,就这么安排了,“小孩子吵吵架正常,你跟何崇都几年的朋友了,一起长大的,不要为这点事闹别扭。”
周佳懿于是吃完了饭就拿着饭盒跑到对门找何崇,为了防止他看见是她来就不开门,还按了门铃就赶紧踮起脚用手遮住门上的猫眼。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开门。
她又按了好一会儿门铃,然后跑下楼往他家窗口看,没见着一点灯光,意识到何崇这是根本没回家。
她马上就急了,忙跑去麻将馆找人,也没见他的踪影。
周佳懿急急忙忙把饭盒装进塑料袋里,拎着就骑上了单车,满小区跑地找何崇。
她一向乖,不会在大晚上跑出去玩儿,何崇却不一样,他常喜欢天黑了在外边耍,有一次还爬到停在小区路边的一辆小货车后头,被铁钉扎了脚心。
何崇其实很少受伤,他不像周佳懿那样做事不小心,也正是因为这样,偶尔一两次受伤就让人印象深刻,周佳懿就是因为他那次给铁钉扎了脚,常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少晚上跑出去玩,小心别给这伤着了、别给那伤着了。
周佳懿向来有把事情想得过分严重的习惯,比如回家找不到周母又拨不通她的电话,周佳懿都能急得哭出来——她就担心周母遇到什么意外,要么被车撞了,要么被抢劫了。
对何崇,周佳懿也从来都是这样。
她找遍了整个小区也没发现他,头脑发热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想起他们白天去过的高架桥。
等她摸黑爬上了高架桥,果然看见了何崇。
他还坐在白天坐的防护栏那里,身旁就是一盏路灯高高地照着,让他手里香烟冒出来的烟雾特别显形,慢悠悠地朝上飘着,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尽学些不好的!”
周佳懿冲上去就抢了他的烟往地上一扔,还没从焦急中缓过来,气就上来了,情绪快要失控:“你也不看看你才多大,小学都没毕业呢,就拿到社会上混当借口?还不是学坏了!”
何崇抬头盯着她,眼神冷冷的,好像在看一个突然冒出来冲他发火的陌生人。
这时有火车开了过来,轰隆隆的噪音就在耳边,耳膜都震得发疼。
他俩谁也没捂耳朵。
“你说你学乖是为了什么?”
何崇脸上没表情地看着周佳懿,说出的话比火车的噪音还叫人能以忍受:“你乖了,爸妈还不是离婚了?你乖了,你爸还不是再婚了?周佳懿,你说学乖有什么用?”
周佳懿就站在他面前,一张脸因为愤怒而通红。
她可以反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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