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阿九心中讶然,却将方才的悲伤收得快速,只是面上依旧狰狞。
淮望行得缓慢,待站定阿九面前,才徐徐说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阿九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额上汗与雨融作一起。
“你也不必想得那么悲观,要不就随我同行,一路往北,去往北衾如何?”
淮望自顾自的说着,喋喋不休:“到时我助你恢复灵力修为,日后你便可自行去找那南皇和奸臣报仇。”
对,还得报仇。
怎将这事给忘了?“若你同意了,便点点头罢!”
淮望俯下腰身,注视着痛到地上蜷缩一团的阿九,眼里的光亮闪闪的。
良久,还是瞬间,这些已经记不清了,只看到,头发湿漉漉的阿九,狼狈不堪的阿九,疼痛异常的阿九,欲报敌仇的阿九,终是僵硬而坚定地点了点头颅……自此,人世尘寰二十年,又是一阵风雨阳月,生生不息。
廿十拾肆:“真是气死我了!
姑娘,如今那南皇可还活着?”
阎香燃尽,青烟褪去。
刚从阿九的记忆中醒转过来,月牙便按耐不住不住自己的急性子,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好似南皇此刻若站在她面前,她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拳头打上去般。
这样的月牙是性子急躁了些,却不免可以说是鄙恶心热,看不惯这世间诸多的不公之事。
然,不论天地神冥,不公之事皆是众多,管得了一事,博得了一时公正,而后又当如何?似我曾经那般,无故遭受天界围剿,任我千般辩驳,那些仙家依旧置若罔闻,非得置我于死地。
如此,又有何人来给予我公正?我并不觉得这样的一腔热血能如何,所以面对月牙的愤慨之情,只是笑笑,应声道:“南斋自前朝以来便一直昌盛非常,因此国力殷实雄厚,且这南斋说来怪异,贪官污吏尽是这乌克一家,忠臣却是层出不穷。
是以这一忠一佞,细细算来,应是斗了有二十余年。”
二十多年前,是我自黄泉来到人间后不久,途经被熊熊之火包围的李府,猛然感觉到李府内有股陌生的妖气逐渐微弱,遂是出手救了阿九。
那时我从未见过阿九那般的妖气,淡雅如墨,清新四溢。
兴起的同时不由同情,遂将她置于一幢林间房屋中照顾多日。
我是用了冥王之眼才得知,阿九日后将会伴于我身侧,这才将她收到身边,利用阎香,助她慢慢恢复灵力修为。
“那南皇虽为昏君,命格却是极硬,因此数十年间,还未出过什么大事。”
月牙沉吟半晌,忽道:“这等无用之人还留在世间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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