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如游丝的一个残句,“……他心宽……不是为了我……”
我想要抓着他的爪子狠命的摇!
你是太子,不能心眼这么小!
!
宰相肚子里面还能撑海船呢,你看你一切转危为安之后只不过临走的时候想要和柳丛容套近乎顺手牵羊的顺走你的一个小小令符,你就不能别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吗?我满腹义正词严,可惜张不开眼睛,也卡不了口。
“怎么会突然之间流鼻血?”
这好像又是文湛的声音。
“他一生气就会吐血,这是有顽疾吗?”
突然无人说话。
我感觉我的脉被一只手摸来摸去,摸去摸来,又探了探我的鼻息,还掐了掐我的胸口,最后似乎好像下定很大的决心,才用类似上断头台一般笃定的语气说:——“如果臣下没有断错的话,王爷这是肺腑燥热,肝气郁结所致。”
哦,这是林若谦的声音。
似乎文湛又问了一句,“这个季节怎么会肺腑燥热呢?”
——“食多羊肉萝卜所致。”
文湛,“……”
林若谦说,“殿下,王爷的身体本就不是太好,有一些体虚之症,而羊肉又是凝热大补之物,多食并无益处。
这就好比人参,有人可以用它续命,而有人则因为多饮参汤反而重病缠身。”
“臣仔细切了脉,王爷脉象平滑,虽然有些内虚之症,单并无大碍。
殿下所谓的吐血,也许可能是王爷一时急火攻心,偶而为之罢了。”
半晌……“柳丛容,你们谁给他买的包子?他吃了几个?有几个是羊肉萝卜馅的?”
“……,是奴婢叫人给大殿下买的包子,大殿下吃了四个。”
“四个……,似乎并不算太多。”
“……,是,是七两一个的大包子,大殿下一口气吃了七个,其中四个是羊肉萝卜馅的……”
又半晌……太子阴沉的声音下了一道命令,“以后谁也不许再给他吃羊肉萝卜馅的包子!
违令者,定斩不赦!”
我,“……”
后面的话我就真听不清楚了,他们似乎嘀嘀咕咕的,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我脑袋一歪,直接投奔周公去也。
也许真的累了,还有无论为了谁放宽了心,肚子里也塞满了,我裹着被子睡的天昏地暗的,期间好像有人喂过我几口温水,却没有人叫醒我。
当我终于睡醒,睡的是在不想再睡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周围,有人说话,有人笑的声音,然后一个愣人猛地扯开床前的帷幕,外面的通明的烛光差点晃了我的眼睛。
我眼前是黄瓜那张发大的脸,他凑到我面前瞅了瞅我,忽然高兴的叫着,“王爷你醒了!
表少爷,王爷醒了,可以下饺子啦!
!”
我一把把他扒拉开,就看见外面聚了几个人,崔碧城坐在熏炉旁边抽水烟,七殿下的大伴抱着越筝,越筝似乎有什么不高兴,嘟着嘴巴好像能挂上一个水桶,柳丛容就在那张巨大的木桌前,呼唤人正在布菜,裴檀坐在崔碧城旁边的檀木椅上,他们似乎在聊天,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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