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辉楞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眼底里有一种说不尽的愉悦。
“就是从这一头到那一头……有一次冬天,地面上结霜,我刚刚跑起来就摔青了膝盖……我本来想再也不跑了,没想到等到了部队,就是下雪天,教官都让我们赤膊跑步……”
旁辉从来没在沈晾面前说过那么多话,好像说不尽似的。
停顿一会儿,他就又像倒豆子似的说出一件事来。
这一整条路上,到处都是他的回忆。
沈晾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时不时低声“嗯”
一下,表示自己在听。
旁辉就像是个孩子,将自己的过去终于再无忧虑地坦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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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青年提着一袋子衣服走出商店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机夹在耳朵边上。
他一边清点袋子里的东西,一边抓住手机,不耐烦地说:“哎,好、好,你们等会儿,马上就回来了……”
他一抬头,神情忽然愣住了,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一个熟悉的面孔眨眼之间穿过了人群。
青年连忙拨开面前的人,追着那人的方向跑去,然而那个眼熟的高个却在走向沿河马路的拐角处不见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叫声:“耀啊,你人呢?”
“哎,妈……我刚、刚好像看见哥了——”
青年有些恍惚地说。
还有半句他没有说出口:“牵着一个男的。”
第53章CHAPTER.51
b市的交通拥堵,一天下来总共走不了几个景点。
旁辉从前没觉得,现在变成游客了,就深受其苦。
沈晾的脸色苍白,对时刻和人保持着最近距离的接触感到恶心,旁辉几次三番想要撤离,沈晾都摇了头,旁辉知道他在迁就自己,也在努力让他自己做出一些改变。
沈晾晚上回去的时候在洗手间里呕吐,旁辉站在门边皱着眉看他,忍不住想起了曾经在车站里碰上过的那个女新闻工作者徐蕊。
“如果每一个特殊人士都不喜欢接受采访,那么社会永远无法了解到这个团体。”
徐蕊的话再一次回荡在旁辉的耳边。
沈晾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人了解呢?除了旁辉,就连他的父母都认为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整个社会在他巨大的功德后用一场官司让他身败名裂,却没有在他被释放之后再进行一次错误的矫正。
他会为了追查一个罪犯付出牺牲自己的代价,也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让自己长期被胃病骚扰。
他的能力如果用在更“合适”
的地方,也许能够只付出一丁点儿就收获巨大的盈利,但是他偏偏透支自己只是为了证实正义与命运在自己心中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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