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沅烬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手背上错落着两条青色的筋脉,恰到好处的蜷在灰色围裙的对角线处,什么也不做也能看出干干净净的艳情。
他终于心满意足地出去了,我独自沉浸在唇上的寒意里。
煎蛋外酥里嫩,蛋糕甜度适宜,沅烬没有味觉,但是他能做出最美味的食物,也许味道并不是食物唯一的灵魂。
我喝了一口捡净了生姜的红糖茶,才对他说:“下午,我们出去逛逛吧,该买年货了。”
沅烬正在逗猫,那是乌云盖雪的长毛猫,高中那会捡回来的,是流浪猫。
我妈说猫性子冷,养不归家的,她有些洁癖,讨厌这些乱掉毛的东西。
我跟她冷战了好几天,答应足了一定自己照顾,好歹才留下来。
不过几天,我也就厌倦了。
后来一直是沅烬在养着,这猫大概也有些灵性,方圆一万八千里,中华上下五千年,也就和沅烬亲近些。
我得了方便,只是偶尔落得要和一只猫争宠,难免狼狈,不觉间倒多照顾了它一点。
沅烬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
仿生人的活动范围有限,监护人在的时候不能离开监护人的百米之外,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不可以出家门。
我的心肝,困囿于方寸之间,囚笼之内,避无可避,甘之如饴。
我们到晚间才出了门,沅烬套着藕色的毛绒卫衣,我又给他围了条厚厚的围巾,他的眼睛从压得很低的帽子边缘露出一条狭长的缝隙。
于是我在白天做了一个缱绻的梦,我梦见万千星河奔涌,神明踩着烂漫缓缓向我走来。
沅烬的头发很长了,长到了腰际。
出门前我替他将长发扎起来,头发扎上去更显出那张颜如舜华的脸,于是我又替他散下来。
我们住的地方是旧式小区,在这里住了有些年了。
下楼的时候一层的老太太正坐在花圃旁的摇椅上,雪化之后天更冷了,好在有太阳,老太太晒着太阳。
这花圃里原先长着小青菜,冬天来后就这么荒着了。
早上的雪还没散干净,白雪里面露出点黝黑的泥土,像是廉价的黑棉袄,穿旧了,露出了里面那点破败的棉絮,外人捏一把却还是暖融融的。
老太太笑着招呼我:“哟,来亲戚了?”
心里油然而生的一股钝痛感,我不敢看沅烬,只能牵过他的手,将他捂的严严实实的帽子网上拉了点解释道:“不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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