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爸爸,你的沙袋要不要拿走?”
沈正悟指着问。
“拿吧。”
沈欲每天要练拳,“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重要物品要带走,没有的话咱们就下楼。”
沈正悟稍加思索。
“还有,等我一下!”
他冲进小卧室,艰难地拎出一个大盒子来,“这下我拿完了,爸爸,咱们走吧!”
沈欲远远一看,是儿子还没来得及拼的千年隼。
车还没来,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阿洛打电话。
拖着行李进电梯的时候,沈欲觉得自己特别像欠了钱还不上,趁月黑风高拖家带口搬家的男人。
阿洛在路边吹风,远远看一个人扛着一个人。
妈的,伊戈把沈哥给扛出来了?这么刺激?走近才看清是伊戈扛着大沙袋,顿时倍感失望。
“不会吧,这都搬?”
阿洛佩服,“车上放不下,还有好多衣服呢。
我再叫两辆出租。”
“谢了。”
沈欲说,看到他车后座有叠放成堆的衣服。
其中不少是女人的。
“从苗叔那里拿的。”
乔佚说,说话哈出白气,喉结被干燥的冷空气吹出红色,“我家早就不用苗叔做衣服了,他不知道。”
沈欲在冷风里张了张嘴。
“你骗他?”
乔佚瞥过身旁的行人,寒风、白气加上过于惨白的路灯,构成了沈欲眼中的雕塑脸。
“他做了一辈子的裁缝,我不想让他生命最后几年失业。”
沈欲把凉风吞进嘴里。
“癌,扛好几年了,他自己看得很淡。”
乔佚又瞥过一辆出租,“车来了。”
冷风仍旧再吹,沈欲在路边回不过神,打了个激灵才开始搬行李。
原来苗叔已经是病入膏肓的人。
但今晚他无暇顾及其他,先把住处安定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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