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带着罕见的风尘仆仆,像赶了很远的路,陆新宜边起身边说:“饿了吗?还是要先洗澡,我去帮你放水……”
“等一会儿。”
周凭说。
陆新宜听话地停下脚步,周凭却不说话了,他等了一会儿,又揉起了眼睛,带着困意小声说:“我去放水吧。”
周凭洗完澡,正好陆新宜把最后一个菜热好端了出来:“常昊送过来的,因为我不太会做。”
他说的有些局促。
周凭却很宽容的只是“嗯”
了一声。
房间里很安静,陆新宜在睡着之前把电视调成了静音,正在播跨年晚会,他见周凭没有要看的意思,就随手关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跟之前的很多天一样。
自从住在一起,从方丹看来陆新宜简直像被绑在了这个房子里,有空就要回去,但其实两个人也没说过什么话。
有时候方丹担心的不行,生怕陆新宜被骗或者被欺负,问他细节,陆新宜一半不想多说,一半也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就是吃饭,有时候做爱,睡觉。
关灯以后,周凭搂着陆新宜不够地摸,不过好几天没做,他没多折磨陆新宜,很快咬着陆新宜的嘴唇顶了进去。
完全插进去的时候,陆新宜控制不住地圈紧了抱着周凭脖子的胳膊,发出几声短促的喘息,周凭吻了吻他,安抚似的,一只手握着他的脸,一只手探下去,掐着他大腿根压到一边,开始用力地挺腰操弄。
扩张做得足够,但陆新宜总是承受得艰难,周凭皱着眉在可怜兮兮的穴里进出了好一阵,里头湿又热地裹着他,根本慢不下来,可陆新宜也呜咽得可怜,嗯嗯呜呜地哭,夹着被顶到舒服地方的叫。
“疼不疼?”
陆新宜掉了两滴泪,摇头说:“不疼,很舒服。”
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夜,周凭抱着陆新宜去洗澡,原本昏昏欲睡的人突然惊了一跳,抱住周凭脖子流着眼泪呜呜咽咽地求他“别在浴室做”
。
陆新宜眼睛都睁不太开,哭得红了,还有些肿,周凭问他为什么,他就把下巴磕在周凭肩上,闷闷地小声说:“不想被顶在墙上,太深了,不做,好不好?”
周凭用脚踢开浴室的门,把他放在洗手台上,拿手去碰他发烫的眼皮:“累了?”
陆新宜困得死去活来,抓着周凭的手磕头似的重重点了两下头:“很累了。”
对着这样的陆新宜,周凭很难装出什么凶恶的样子,那对他来说应该是世界周凭被陆新宜捡回去的那天下着大雪,狂风卷起扎根不稳的小松树,纸片似的雪花三分钟就可以无死角掩盖大地原本的颜色。
他被从一辆糊满黄泥和水泥的亟待报废的越野车上扔了下去,越野车在一掌厚的雪地上冒着尾气扬长而去,周凭则顺着惯性滚到了出门扔垃圾的陆新宜脚下。
他眼睛被血糊住了,只知道有人从他身边走过,雪地靴踩得硕大的雪粒发出“咯吱咯吱”
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代表那双鞋的主人先是靠近了他,然后没有犹豫也没有惊慌地镇静地远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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