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嗯,应该是发放奖学金的日子。
他早从学校那里知道她的情况。
这么用功的,他失笑,心里欣赏于是那笑意走到眼中,应该祝贺她不是吗?比如,送点什么礼物什么好呢?陆时城捏了捏眉心,思忖着。
云昭在那边被他气到,她不想跟他无谓争执,说:“好,我给现金,送中盛前台麻烦你提前告知前台。”
“是奖学金吧?”
陆时城追问。
“你管不着。”
她把电话果断挂了。
,被拒绝了,并不觉难堪,只是遗憾。
八千,她这次一下拿出八千,对于一个学生来说非常不容易。
是她多少个日夜苦读,参加社团活动,努力辛苦挣来的荣誉来不及享受那份喜悦,大部分送他这儿了。
陆时城慢慢往回走,看到那些钱,工工整整,她这一路又是怎么样的小心翼翼唯恐被偷了,他低垂眼眸,看不到什么情绪。
拿钱来这样折磨她,真是自己想要的吗?他点上烟,蹙眉一直盯着这八千块,真的不想再看她因为钱而受苦,但除了钱,陆时城自己都不知道两人之间还剩下什么?烟最终按熄在烟灰缸里,他闭了眼,身体浮浮沉沉,说不出是怎样难受的一股劲儿。
不行,得想办法让钱回去,a大有企业冠名的奖学金一项,陆时城略作思考,跟周濂通了番话。
忙完一个会议,他接到黄叔打来的电话,那头说很久,他听着,面上冷冷淡淡一点多余内容都无。
他又给那个很久没回过的家里佣人打了个电话,得知岑子墨不在,驱车回来。
秋意深重,两旁枫叶红透白天看起来是如火点缀,到了夜晚,被灯光一渡反倒成黑红连绵,夹杂着桂树的香,陆时城鼻子总是有点过敏,掏出手帕,掩鼻进来了。
立刻有佣人过来,替他脱掉大衣,挂起来。
陆时城里头只穿了件高领黑色毛衣,人显得越发瘦劲挺拔:“东西给我收拾好了吗?”
这个家里,所有属于他的物品都打包收拾起来,除了,岑子墨的卧室门紧锁。
他本没在意,从那过,思考她会不会偷藏了自己其他东西,想进去一看,一动门把,锁死了。
他立刻让开锁师傅上门服务,等进来,一股令人不愉快的香水味道惹得他轻咳两声。
至于屋里摆设,陆时城完全没有分毫兴趣去观察打量,随手翻一翻,果然有收获,床头柜抽屉里有他的领针、西装口袋巾……全是他的零碎东西。
佣人告诉他,太太不让倒他原先书房和卧室的垃圾桶,他留下的垃圾,也视若珍宝。
陆时城没有感动,只是那种微妙的怜悯又浮上心头,很快,化作眼里的一片清冷。
梳妆台上,放着相框,陆时城第一次注意到相框里的自己:面容冷肃,一双眼睛点漆般的黑,穿正装,在台上发言的某个瞬间。
他都没拿起来,看两眼而已。
旁边的,是珠宝首饰盒吗?陆时城这才轻视地笑一声,这么大,雕琢得富丽,他的妻子,花钱如流水这些年到底戴了什么东西,陆时城发觉自己一件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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