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仁回转身,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哀伤的杨大叔,虽两鬓斑白,但一身恺甲,仍是威风凛然。
杨延昭,人称杨六郎,智勇善战,号令严明,当年遂城一战,无人不知他杨延昭守卫的遂城乃“铁遂城”
,契丹人至今在听到“杨六郎”
这三个字都心有余悸。
在听他说完了这番话,美仁不由得钦佩起这位“卑鄙”
的杨大叔,她望了望景升,景升向她轻点了点头,表示军情确实如此。
杨延昭又走进一步,沉声问美仁:“向姑娘当真可破那妖阵?”
想了想,美仁认真道:“不是一定可破,万事都没有绝对。
元帅所说的那个布阵的妖孽之人乃我娘家阴氏家族的一个……一个品行不良之人,”
美仁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阴豫,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顿了顿,她接着又说,“而协助他布阵的则是我姨娘的女儿,我的表妹。
阴氏家族因为欠耶律元修父亲一个很大的恩情,为报恩,所以这次才会出手相助。”
杨延昭与杨文广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是一脸惊愕,即刻露出惊喜之色。
美仁怕他们误会她定能破阵,即刻断了这位大叔的念头:“元帅不必惊喜。
能不能破阵我不敢说,阴氏家族这位品行不良之人究竟有多厉害,我尚不知,因为之前对他并不了解。
在我二哥救出我之前,我被拉去观看了他们的布阵图,宋军破不了那阵是必然。”
景升道:“之前那个阵让我军损失了不少兵马,将士们一进去之后,便迷失了方向,偶尔有几个出阵的都虚脱而死。
我细看过,那个阵法不是无破绽,但我找到破解法子之后,那阵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另一个阵法,布阵之人是个难得的高手。
“我怡家阵法若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破了,天一谷早就被人踩平了。”
提到怡家布阵手法,这的确是件令人骄傲的事,悦姨交给怡素的,也全数教给了她,在授艺这方面,她深信悦姨从未有偏袒过,但阴豫那个邪门的家伙,到底有多少根底,她就难以判断了。
“向姑娘这么一说,是否愿助本帅一臂之力?保我大宋江山。”
杨延昭急切地问道。
杨文广道:“若是向姑娘能助我军破阵,将是我杨家的恩人”
“哎,元帅和杨将军可别这么说,如今国家有难,虽然我是女子,也不愿见着生养自己的这片土地落入那些粗暴野蛮的契丹人手中。
在被抓到契丹军营的这段日子里,我见多了他们虐杀我大宋子民的残暴手法,若大宋真是落入他们的手中,大宋的子民便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自当为我大宋百姓略尽绵力。”
“若是能破那妖阵,我杨延昭愿代大宋的子民,代我杨家军的所有将士向向姑娘叩首。
“杨元帅你这是在折煞小女子。”
美仁一看这杨大叔当真要下跪,慌张地连忙托起他,还对景升使了眼色,而人将这位元帅扶坐下,美仁又道:“其实元帅不必这样,我并不懂领兵打仗,只是对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略有所知,在破阵之上能给元帅一些建议罢了,主要还是靠元帅的杨家军。
杨延昭面露喜色,不停地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美仁跟着干涩地笑了几声,只盼着这位“碍眼”
的大叔与其子早些离去,她还有好多话想和景升说呢。
杨延昭突然拍了一下手掌,道:“你看本帅糊涂的,明将军伤势严重,向姑娘也劳累了,明将军的伤就有劳向姑娘了,本帅明日一早在主帐恭候向姑娘共商破阵大计。”
美仁一听,即刻精神,连连点头,十分恭敬有礼地送走了这位大帅和其子。
抱着双臂,景升挑着眉道:“若不是我知道你真有这能耐,我一定会将你即刻丢回杭州。
“怎么?怕我功高盖过你,抢了你明大将军的威风?”
“是吗?等你先赢了我才作数,”
景升一把抱起她,坐在榻上,手抚在她的小腹上,在她耳边轻喃,“美仁,作为私心,没有男人会愿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冒着生命危险上沙场,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为了大宋江山,为了百姓安定的生活,也为了自己,那个自私的男人只能暂时舍了这份不舍。
这里是战场,与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有所不同,很多时候,一身好武艺到了战场上便是一筹莫展,讲究的是行军布阵,众人的齐心。
所以,你要答应我,无论怎样,都不要硬撑,做不到的或是无法做的,让我来。”
动情的一番话,听在美仁的心中暖暖的,尤其是那个“深爱的女人”
,说什么要先赢了他,这不就是她己经赢了。
“嗯,你可以歇下了。”
美仁扶景升侧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