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陈昊冷笑一声,径自找了自己的座位跪坐在蒲席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们大太极,正无聊着,心想这陈晟近来风头这么盛,架子也变大了,太子的宴席不麻溜地滚快点,现在搞姗姗来迟这一套,这是怕大家不知道他手上的差事多么?忽然陈昊见陈昇进来,不过些许日子不见,他的这个弟弟消瘦不少,看着老成了很多,同太子见过礼之后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乱看也不说话。
陈昊不傻,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为了什么伤神,可按照他的想法,老爷子喜欢谁宠谁都没关系,他是无所谓的,不过嘛,现在陈昱、陈晟、再加上一个刚出生的陈晏,真是好戏一出一出的,他陈昊都看不过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那厢便有宫人道:“燕王殿下到。”
陈晟近来意气风发,一进来就道:“我的两个小侄儿呢,做伯父的给他们带了好些东西,快来看看今日的抓周礼,能抓到什么。”
陈昱笑道:“二哥见外了,何必带这么多东西。”
陈晟道:“哎,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我母亲同皇后之间的情谊,那是不必说,太子这样说,才是真的见外。”
陈昱弯弯唇角道:“那就请皇兄入座,我们开始抓周礼。”
殿中着人布置了案几,案几上多是笔墨纸砚,木雕的弓马刀剑,还有印章之类的东西,一旁铺着蒲席,众人落座,陈昱道:“叫小彘先去吧。”
太子妃听陈昱依旧管陈熠叫小彘,神色一黯,继而笑道:“自然是兄长先来。”
说着,乳娘抱着陈熠,将他放置在蒲席上,乳娘跪伏在地上,陈熠则坐在蒲席上,环视座中人,心中嗤笑,真是不巧,居然都是熟人。
陈熠看了看上座的陈姝,从她的包子脸上居然看出了几分调笑,前世抓周礼上抓得了什么东西,他是不记得了,今生这一场,倒让陈熠觉得兴趣缺缺,他在案几上的东西里随意扒拉了几下,拿了一把小木剑。
甫一拿完东西,只见立在暗处的高景上来道:“剑者,君子之器。”
陈昱微笑,“善。”
乳娘跪拜,接着将陈熠抱起来,回到了座位上。
陈熠抓完了东西就是陈姝,换过案几,上面的东西变成了针线女红,玉器诗书之类的东西。
陈姝见了这些东西就觉得没意思,她冷眼看座中人,居然同陈熠想法差不多,这里的这些叔伯们都是他们前世的老对家,重生以来这是过渡开春后活动和节日多了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社日,社日是祭祀社稷的节日,这节日上层贵族们过得挺无聊,挺官方,可到了民间着实是开春以来最大的一个活动,放到洛阳,景象也是十分热闹的。
可是今年,洛阳的社日却少了许多热烈的气氛,一方面是魏帝开春后倒春寒,病了一场,他年纪不轻了,虽刚得了一个幼子,可是早年征战,身上留下不少暗疾,年轻时不算什么,到了老,很是折磨人。
另一方面,则源于社祭时魏帝居然让燕王陈晟与太子同祭,这对太子是个非常巨大的打击,也让洛阳许多人觉得暗流汹涌。
这一切都是不为宫中人熟知的,可有心人却很清楚,魏帝年轻的时候与敌人搏斗时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到了头部和腿部,这些年也没什么事情,可开春来的一场病,魏帝竟然开始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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