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觉得还不算太晚。
于是给彤梓青发去了信息:-今天去拆线了吗?-拆了,忘了跟你说了。
大夫说恢复得挺好。
俞寒觉得自己此刻生出两个魂儿来,一个冒着酸水儿说着酸话,一个强装冷静指挥若定。
他继续打字发了出去:-明天来不来接我?大概五点半落地。
-明天有事情不能去接你,等你回来再说吧。
没有又怂又乖的狗狗动图,没有甜糯婉转的语气助词,甚至缺乏一个编造具体事由所需的必要停顿。
最重要的是,俞寒没有看到那个早已让自己习惯了的亲昵称呼。
低气压混合着心事伴随着俞寒躺到了床上,然后钻进了他的梦里,冷眼看着其中过于纷繁嘈杂的对话和场景,陪着他参加完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彤梓青和唐致远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前者脑袋上的伤口已经被拆了线,后者的嘴角也做了适当的处理。
“致远,如果你真的没话跟我讲,这就是咱俩最后一次见面了。”
彤梓青说完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便道:“你嘴上的伤记得按时抹药。”
说完转身打算离开,不想胳膊被对方一把拽住。
他回头看去,唐致远终于开了金口:“那边有个咖啡厅。
青儿,陪我去坐一会儿吧,咱们谈谈。”
彤梓青于是点点头和对方一起进到了街边的咖啡厅内。
他们在柜台点完喝的东西,便捡了一处清静的角落面对面地坐下。
此刻落地窗外的阳光不遗余力地铺在俩人的身上,这让彤梓青想起他们大学时也会经常跑到咖啡厅写作业。
唐致远的面容轮廓和那时相比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俊朗清逸。
可此刻俩人之间汹涌而过的,却全部是物是人非的气息。
唐致远看着对面的人,心里涌起无限惆怅。
他不由得想起上次自己把当年一走了之的原因倾诉出来时,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包容和理解。
唐致远深吸一口气,决定再试一次。
“青儿,我不骗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他眼神游离着提出要求,“你能能把手机关上吗?”
彤梓青未发一言,直接把手机掏出来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当着唐致远的面长摁关机。
在对方的注视下,唐致远神情颓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
而后他想起这是在室内,便只是抽出一支来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挤压揉捏,想要借此梳理这一刻潦乱的思绪。
半晌,他终于开口:“视频里那个女孩子是我s大的学妹。
确实如她所说,我们一同参加了学校组织的那个欢迎沈歌的晚宴。”
第一次从唐致远口中得到对于那次晚宴清晰肯定的回答,彤梓青心里狠狠地紧了一下。
“当晚,气氛很融洽,沈歌作为知名企业家和我们谈笑风生,表现得平易近人。
我那时因为我妈的事情,已经有了回国的打算,便特意找机会跟他做了自我介绍,并表示有机会的话希望能为万搜网效力。”
唐致远说着黯然地笑了一下,继续道:“而沈歌听了也只是很有风度地应了几句场面话而已。
想想也是,有心进这种大企业的求职者,谁不是学历漂亮,能力出色?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把我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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