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疲惫而伤感的。
后来她的表哥,周朗悄声提醒她不许吃螃蟹不许喝酒,她仿佛,神色有些回到了之前的模样,很是娇俏。
这才是对着亲近之人的模样啊。
魏安辰有些无奈,从来都是为了旁人。
从来都是在旁人面前,他才看得到慕玘如此模样。
后来,她的娇俏又转向了几许伤悲。
于是她的眼神飘忽,忽而在某一处停滞了良久,又低下头来,嘴角竟然有一点微笑。
于是她带着笑容,就这么离开了。
竟然是一点都不对着自己的。
他微微蹙眉。
不知怎么,心里竟有几分怅然。
“陛下……”
身后传来小夏子的轻唤。
原来,宴席散了。
他看着夜色中点点星辰,月光洒落下来,似乎要将整个天空映出一层银辉来一般。
他转身走去。
小夏子连忙跟过去。
“陛下,回去吧,醒酒的茶汤殿下已经准备好了,早早送了来。”
魏安辰点了点头,“让她好生安睡吧。”
那夜的明月分外皎洁明澈。
他的心,却是一片空寂。
“朕累了!
去歇吧。”
说着,就欲离开。
那是一种淡淡的忧伤与寂寞,却又带着几分凄凉之意。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适合自己的人了。
慕玘,是最适合在自己身边的人。
可是,如今,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么?
多思无益,魏安辰清醒了些。
今夜,还是回到听雨阁去。
于是,大步离去,没有回头。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
十月料峭,便是十分冷。
宫里开始准备过冬,内务府按着惯例忙着给各宫殿下裁制新衣。
尤其是潘倚碧,如今身上越发不好。
前月传太医过去,竟然是有了身孕。
说起来也是,皇帝几乎夜夜都在皇后宫里。
竟然是贵妃先有了身孕。
中秋以后,皇后殿下清闲了些许,每日在宫里调养,迎接越来越冷的日子。
对于潘倚碧怀了身孕这件事,虽然有所疑虑,但也没有想太多。
算算日子,也许别有缘故。
周朗被允许每逢一月进宫来给自己请安,后来听闻沈家的二公子进了宫里的太医署,这才渐渐不来了。
周朗和沈二公子是同门的师兄弟,所以周朗将自己的身子托付给沈二公子,这才不时常进宫。
周朗原本就不甚喜欢宫廷的,能不来,就尽量不来了。
皇后畏寒。
这两个月,因着天气渐渐冷了,早起晚上寒风肆虐,偶然下起雨来也是十分刺骨,鸳鸯宫内外很是尽心,生怕殿下夜晚着了风寒,婉儿和言欢更是特别小心,清晨和晚上都不允许慕玘出院子。
而皇后,自从贵妃有孕,似乎很久,都没有见过陛下了。
说来也怪,自陛下在贵妃寝殿,请来太医诊脉说是有孕以后,也再也没有去看过贵妃。
与其说是没看过贵妃,陛下仿佛,两个月都没有进过后宫。
陛下仿佛十分忙碌。
按这宫中规矩,照顾嫔妃身孕,都是内务府和太医的事,殿下和陛下都没有亲自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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