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只是实初哥哥,逝者已去,生者活下去担当一切,你好好活着,姐姐九泉之下才能有所安慰。”
他身子一震,不知听明白了没有。
他只久久抱着润儿,留给我一个苍凉的背影。
次日,温实初以“奉德妃身孕不周致德妃血崩而死”
的罪状自请去守德妃梓宫三年作罚。
他这样的自责连太后亦不忍心,不觉出言向玄凌道:“温实初自己受伤刚醒便去救治德妃,其志可嘉。
皇帝自己细想,害德妃受惊早产以致血崩而死的人是谁?且温太医乃是国手,见自己一直看护之人惨死眼前,对一个医者来说乃是最大的打击。
现在温太医人不人鬼不鬼的自请去守梓宫,又是因为谁!”
玄凌只得答复:“儿子已经杖杀了宝鹊了。”
太后仍痛惜眉庄惨死,冷冷道:“那么宝鹊是谁的人?谁这么不懂事不会调教奴才?”
玄凌闻言不忍,更兼心疼予润自幼无母,对陵容的宠爱也逐日淡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欲将心事付多情
这一日闽州新贡荔枝,玄凌便叫李长拿了一筐来,我正着人拿与玉娆和玉姚,却见玄凌笑着进来,“一骑红尘妃子笑。
杨贵妃的爱物,嬛嬛觉得如何?”
我剥了一枚放到他口中,笑道:“多汁美味,只是臣妾觉得太过甜腻,若年年送这么几筐,只怕地方上马儿都要跑死许多了。”
天气逐渐热起来,外头晴丝一闪都带着白蒙蒙的热气,玄凌已经换了家常湖蓝色玉掐牙云单衫,顺势往凉簟上一躺,“你素日最怕热,本该带你去太平行宫消暑的。”
我笑着道:“不当家怎知柴米艰难。
太后身上不痛快不宜远行,臣妾身边几个孩子若都带去了也不是易事,乳母保姆便是一大堆人。
若再安排起出行的衣裳车马,那边行宫又要着人重新布置,也是海样的银子流水般出去。”
玄凌笑着点一点我的额头,“你倒俭省。
朕看了这个月宫里出账的银子,倒比上个月省了一万多两,自是你勤俭持家的好处。”
“皇上以为那一万多两银子是哪里省下来的?倪氏和管氏贬为更衣,赵婕妤和余容娘子罚俸少出了一笔月例银子。
德妃过世,按太后的意思将份例的银子多了三倍用在润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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