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没有问题,那就是弹琴的人能力超出了琴的承受范围。
晏迟好笑地看向东吾,见到大羌的草原小王子涨红了脸,道:“它……它欺负我。”
司徒衾叹了口气,伸出手又覆盖上琴弦,指尖一拨,从丝弦中流淌出清脆悠远的流畅仙音,如同珠玉落盘、小雨叮咚,颇为怡情悦耳。
东吾看得愣住,然后站起身从琴架边离开,靠近晏迟这边,坐到了榻上小案的对面,道:“我不学了,这也太难了,我要跟哥哥学刺绣。”
晏迟这回笑不出来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轻咳一声:“跟着我?还是算了,兰君千岁与贤卿千岁这一项都比我要强,你不如……”
“我才不去呢。”
东吾闹脾气地说了一句,皱着眉道,“他俩天天在宫里吵架,不是这个摔了那个的花瓶,就是那个打了另一个的瓷碗。
自从主理协理后,一个脾气差得很,一个总随着自己性子来,就没消停过,还不如徐哥哥那里安静。”
徐泽那边确实很安静,只是他修身养性,不见得喜欢东吾过去寻他吧?晏迟这么想来,就知道这一阵子给他憋坏了,又问道:“那大选的事情,是怎么决定的?”
“一边吵一边决定。”
东吾拿起案上的糕点,在芝麻酥上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什么这个官的嫡子、那个大人的外甥,哪一个祖上清流有盛名,我是个羌族人,一概不懂这些,可他们还要跟我说。
我又不喜欢认识那么多人。”
他边说边埋怨,嘴里却没闲着,把芝麻酥咬下去一半,甜得眼睛都亮了。
东吾学会了中原的服饰与簪发方式,但习惯还没改过来,头发仍是外族的样式。
褐色微卷的长发从中间撩起来,打一个彩色的绳结绑在一起,两边编得整整齐齐。
那双浅而剔透,几如琉璃的眼眸更是可以从头望见底,一如初见。
晏迟嗯了一声,对那些新的侍子并不上心,但还是表情温柔地听着东吾念叨。
“那些人我见过了,长得都不如晏哥哥,有的还不如我。”
他吃完一块芝麻酥之后,伸手去拿第二个的时候,忽地被晏迟敲了一下手,便知道又要说他吃东西时不能说话,颇感委屈地缩了回来。
“但是倒都很能说,看着话不少。”
晏迟点了点头,抬眼看了司徒衾一眼,见他坐在琴架前看谱子,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他转过头,又问了一句:“你跟你徐哥哥说这些了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