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响起一个青年的声音,恭敬顺从,又在谄媚中夹杂着谨慎。
主人。
定然就是那暴君了。
暴君就坐在上座,距离她不过几步之遥。
柳安安一想到这个,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要死了,她要死了。
柳安安趴在地上,抖了半天,脑中忽然想到,她此次前来,不单纯只是千里送人头的。
她是为了埋伏在暴君身边,做一个细作,保护镇南王府的。
她不可以这么软弱。
柳安安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疼!
不小心掐重了,柳安安眼角闪着泪花,悄悄揉了揉大腿。
细作是不能这么弱的!
柳安安拼命安慰自己,别怕,就算死,也要死在细作的身份上,而不是一个照面就被掐死的那种!
细作,要走到暴君的身边,她要做什么?柳安安回忆起她看过的话本中,想要靠近一个男人,率先做的,就是勾引他。
对,勾引。
她要上前去,在三个人中脱颖而出,勾引暴君!
她可以的!
柳安安直起腰。
“公子~~~”
柳安安僵住。
身前跪着的州判府嫡女,这个一直自恃身份,可能在除了耍手段之外根本不屑和其他女子来往的官家嫡出女儿,发出了一种,娇媚到让柳安安浑身颤了颤的声音。
她膝行缓慢上前,纤细的腰肢一扭,一扭,慢慢地,膝行至上座的筵几旁,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捧起几上酒杯,恭顺地抬起。
“妾服侍公子饮酒。”
啊,让人抢先了!
柳安安懊恼自己反应慢。
柳安安目光一路跟着她上扬,顺着她的手,看见了上座的男人。
一觉醒来,柳安安抱着自己的小棉被发了会儿呆。
丫鬟打着哈欠推开窗,天边还是鱼肚白。
抬眼间,柳安安眸中薄薄一层水雾还未散去,睡意朦胧的模样,还有些懵懂。
柳安安抱着被子沉默一刻,昨日的记忆疯狂涌入脑中。
昨天,州判府的嫡女没了,通判府的庶女吓晕了。
她……她因为那人说了句,‘倒也别致’,浑浑噩噩之中被杨府的人安排下来,就由她从第二天起服侍主子。
再多的,她也想不起来了。
总之,她活下来了。
府中的嬷嬷说,主子起得早,早上要寅时三刻就去候着,寅时二刻,柳安安穿戴整齐,天蒙蒙亮中,打着哈欠去了那前院。
那位主子院子里把守着的侍从瞧着就是军队里出来的,柳安安不敢看,跟丫鬟两个人蹑手蹑脚进来了。
在正房外侯了一会儿,门没开,也没有早上烛火。
柳安安不敢去敲门,和丫鬟打了个手势,让她找来一个绣凳,等丫鬟回去,她坐在廊下手托腮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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