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的目光久久地定格在其中一个颧骨突出、留着黑短发的高个男人脸上。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握了一记,贴着肋骨传来一阵空洞的钝痛,连呼吸都跟着一滞。
“这是谁?”
潘小竹觉得那个高大壮硕、凸颧骨的男人,有点眼熟。
蒋志正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李广强。”
沈听神色冰冻。
“对,有人拍到了他买毒的画面。
警方也是凭借这张照片才顺藤摸瓜,锁定了涉案的贩毒组织。
而这张照片,是陈峰提供给禁毒队的。”
“陈峰?他是从哪儿找来这张照片的?”
“案卷里只说,是他在案发后,接到的‘群众举报’。”
现场诸位都是在警察体系里工作的,自然也都明白所谓的“群众举报”
,说白了就是线人情报。
蒋志收起手机继续说:“据陈峰的老同事说,因事关挚友之死,陈峰当年动用了自己的全部资源,相当积极地参与了航宇案的侦查。
但他毕竟不是缉毒警察,虽然投入了很多个人精力,却也只挖掘到这一条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蒋志这才正式开始回答陈聪刚才的问题:“刚开始,我们也怀疑陈峰的死是航宇案的残余势力,对警方展开的报复。
但有一名参与过航宇案侦查的前辈告诉我们,当年出庭指认安康的那个线人,是缉毒队安插的,压根儿就不认识陈峰。”
陈聪不甘心地追问道:“所以在航宇案中,陈峰从头到尾只提供了那一张照片?”
见蒋志点了点头,他又立即做出了另一种大胆假设:“那有没有可能,是照片中这个毒贩的利益相关方?”
蒋志摇头:“照片里卖货给李广强的,不过是个以贩养吸的小弟,还是最底层的那种。
他持毒的数目够不上判死刑,不至于恨得杀人分尸,也未必有这个胆量。”
蒋志顿了顿,又沿着航宇案的这条线,继续推理道:“如果凶手杀人真是因为航宇案而记恨。
那当年参与案件侦破的人海了去了,仅凭这个,他不该选陈峰作为而此刻,沉默着的沈听,正拿着笔无意识地在抛尸案案卷上画圈。
『被害人陈峰家附近监控意外故障,无相关监控记录』的这一条叙述上,已经被他重重地描了一遍又一遍。
一众人屏息等待着,想听听沈听的判断。
可他一抬头,问了个和先前讨论毫不相干的问题:“在被害人家里,有没有发现日记本或用于写日记的电子设备?”
“啊?”
文迪一脸问号。
“被害人应该长期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
沈听记起来陈峰和他父亲沈止一样,从上学时期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
日记虽然不像监控记录那么明确,却能记录下,很多监控都拍不到的东西。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沈听后面的这一句,让本来就一脸懵逼的文迪,更是困惑。
已经逐渐习惯了他清奇脑回路的陈聪,立刻翻开杀警案的物证清单,反复确认了两遍才答:“并没有发现被害人的日记。”
日记通常能反应出一个人的社交关系、甚至日常生活点滴。
因此,现场如果有被害人的日记,技侦一定会将其列入物品清单。
但陈聪反复检查也没在清单上找到任何和“日记”
有关的字眼。
陈峰家倒确实有一台笨重的老爷台式机,但积满了灰,甚至连电源都打不开了。
陈聪回答完沈听,也和文迪一样,带着一脸疑惑,抬头看向他。
不管是怎样的推理天才,都不可能从刚刚的案件讯息里,得出“被害人有写日记习惯”
的结论吧。
沈听怎么就知道被害人家里应该有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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