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玉安抚他道:“师兄,师父说了,忘尘不过是抹掉痛苦的记忆,并非忘记一切。
自从我入玉仙门,师兄就对衡玉呵护有加,这些事情,我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和师兄在一起的日子,衡玉非常开心。
所以就算喝下忘尘,我也绝不会忘记师兄你的。”
傅景明差点被他这番话打动,可是下一秒,他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不行衡玉,你不能留在这里。
你相信师兄,你和师兄走。”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无尽的风雪灌进来,惊起一室寒霜。
无边夜色,漫天风雪之间。
百里芜深临风玉立,月白长袍被倒灌的风雪吹的猎猎作响。
他的身形浸没在黑暗之中,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是被这冰天雪地狂烈被风吹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傅景明突然跪了下来:“师尊,你放过衡玉吧。”
白衡玉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什么意思?傅景明在说什么,百里芜深要对他做什么吗?傅景明垂着脑袋,背却挺得僵直。
百里芜深轻轻向他们走来,脚步轻缓沉稳。
白衡玉和百里芜深相处百年,虽然百里芜深面上表情万年不变,可是这一刻白衡玉莫名觉得他身上的气势有些骇人。
他忙开口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师父刚刚飞升的时候,玉仙门内外受敌,你整日忙的焦头烂额,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心。
那时候有个天青门的门主带着一干人上前来闹,要迎娶我国门。
后来天青门再也没来闹过,师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傅景明抬起头来看他:“为什么?”
“是我杀了他。”
百里芜深脚步一顿。
“你没有听错,是我杀了他。
我知道无论是师父还是师兄,你们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师父飞升之后,师兄就尽可能的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不愿意让我烦心外面的那些事情。
可是你越是瞒我,我就越觉得自己没用。
我也是玉仙门人,也是师父的弟子,也会想去为师门做一些什么。
“师兄大概不知道,可能是九云霄大雪封山。
天气阴沉沉的,白衡玉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不想起床。
表盘上的声音一遍一遍提醒他该去师父那里上早课了,他抖了抖身子,探出睡眼朦胧的脑袋。
因为昨晚睡相不好,脑袋上还有根呆毛立了起来。
白衡玉嘟囔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身穿好衣服摸下床,他试探着勾脚去穿鞋的时候发现,平日里还要捆直脚背去够鞋子,可是今日随便一下脚便穿到了。
白衡玉在屋内脸盆里鞠一把水洗脸,抬头才发现脸盆上方原本是有一面铜镜的,那还是百里芜深下山的时候买给他的,他喜欢极了。
可是现在铜镜不见了,而且整间房里居然一面镜子也没瞧见。
洗完脸后,他用一根发带随意将披散的头发挽起,哈着手走进呼啸的北风中。
他弓着身子,一路沿着长廊飞快奔跑到早课间前,咚咚咚去敲房门:“师父,师父。”
屋里半天没动静,白衡玉以为是自己来的晚了,百里芜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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