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你是苦主,这会儿你来说吧!”
丞相华亭道。
“是,大人!”
忆寒作了揖走到假妙青旁,袅袅娉婷,三步生莲,正如莲花台上走下来的莲花仙子般,把真假妙青都看得痴了。
假妙青流露出的是一副色迷迷的垂涎相,而真妙青现出来的倒是那种少了色迷迷的崇拜的眼神。
两种眼神自忆寒走路起始一直追随着她不肯散去,让七公子瞧了越加明白。
这假妙青天性使然,一瞧见美人儿就是一副要把她们占为己有的怂样,作出今天这等大事在他眼里还是正确的。
也不知他师傅是打哪儿把他弄进师门的,垃圾堆里捡一个孤儿也要好得多。
哎,收了这样的徒弟,闹得徒子徒孙全部上西天,真正是师门不幸啊!
“你叫顾乐是吗,你冒着妙青的名头来到我们妙青县,听七叔叔说,你是看中了我,而我爹爹不答应,你才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害我们上官府和方家村,我不明白,我一直住在上官府,你何时瞧见了我的模样,让你在去庙里进香的路上就使下了计谋想让我与你共乘一马,那时我也轻纱遮面,并未让你看去真容,你为何这么笃定我相貌?”
银铃般的声音如春风般拂过,话语间传来的沉痛又是使人心酸万分。
忆寒说完站在假妙青旁边不动,静静看着他的眉眼,似在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
但假妙青并不正面回答问话,说道:“成者王败者寇,如今我被你们拿下,要杀要剐随你们,只要我妻子儿女双全,又有何关系?我顾乐还是留下了血脉的,不像你妙青,你被我关了十几年,连女人的边边都没摸着过,还谈得上什么儿女?呵呵呵……”
“寒儿,不要纠结你何时让这厮瞧见,那时听你爹爹说,他天天往上官府跑,拿着丞相的名义去拜见张夫子,定是你在花园闲逛时不小心让他瞧了去。
如今你把你知晓的真相都说与丞相与乡亲们听,他们一定会还上官府清白的。”
“是,七叔叔。”
于是忆寒又缓缓说出了上官府那晚她所经历的种种,述说了她是如何北上进京寻找方子墨,如何又面见丞相南下回乡,听得众多年纪略大的妇人们不停揩着眼泪。
她有意省去了方子莫悔婚那一段。
紧接着,奶娘来了,她告诉丞相自己是如何逃得生天,如何来到妙青县,如何又重新醒了过来。
二宝把自己留宿在隔壁村因而逃过一劫,如何做乞丐,如何探得丞相,在他庇护下躲在客栈一年原原本本都说与了众人听。
“慢着!”
下面走上来一老者,穿着绫罗绸缎,走路也虎虎生威,“众位乡亲,我是妙青县李柏,祖上一直在县城里经营酒家生意,自妙青县老爷来了之后,瞧着我家底深厚,三天两头来骚扰我,不是白吃就要求进贡,还让我把未成年的小孙女送与他作妾,可怜我那孙女才十岁啊,我舍不得,连夜全家逃往邻县才保住了我孙女,我连酒家都不要了。
可我还是比上官鸿幸运,那时这厮一直盯着上官鸿女儿,没有顾得上我,我们全家这才都保住了性命。
求丞相大人作主,我李柏还想回妙青县,还想回家!”
说完带头跪下,老泪纵横。
“丞相大人,小人也有冤情!”
又上来一群人,“小人也是。”
“小人也有。”
华亭乍一看,这群人都是穿着华贵,一瞧就知晓非富即贵,只不过没有上官鸿家底深厚罢了。
华亭让他们一个一个来,问题都是狗血得相同,都是假妙青要他们进贡,使绊子,要女儿,逼得他们忍无可忍,走上了逃亡的不归路。
如今听闻妙青县原先的老爷是一贼人,已经被捉住,住在妙青县的亲戚报信后都连夜拖家带口赶来了。
观看的县城百姓们听得都睁大了眼:他不是妙青县的青天大老爷么?怎么都害得这么多人离乡背井逃亡去了?“还有,我的亲家在逃亡邻县途中全家惨死,小的猜想,定是这贼人派人作的,可怜我那刚嫁过去的女儿啊!
她肚中已经有了我的小外孙,如今,我女儿女婿已死,无人给我养老,求丞相一定要严惩这贼子,灭他九族!”
哭诉的是妙青县原先的钱庄老板,惨死的一家是他的亲家——胭脂铺老板。
自这些人逃去之后,原先的铺子一直都在营业,华亭忽然明白,莫非这整条街都被假妙青拿下了?所谓的一手遮天,这厮竟然能一手遮街,手段也着实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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