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们小点声。”
他朝后嘘了一声,带我绕开套间的玄关,走到另一扇门前。
我踮脚跟着,注意到鞋架上还有一双鞋。
一双男人的鞋。
谁的?谁和沈欲住一起?沈欲和男人住在一起?“我姥爷来这里疗养,我放暑假陪他来的,他这时候在睡觉呢。”
沈欲走路很轻,这么一会儿白衬衫背后湿一片,布料像变粉了,“套间里有小浴室。”
小浴室?我立刻懂了,沈欲想让我洗澡,他还是嫌弃我脏了。
但我也确实挺想洗,如果是1年前,还在俄罗斯,我绝对不信自己有这么一天,莫名其妙找一个陌生人,然后跟着进酒店洗澡。
可流浪之后我什么都不顾,尊严没那么值钱。
套间小房有单人床,浴室里很干净,洗手台上有牙膏牙刷,洗面奶和刮胡刀,应该是沈欲的。
我什么都不敢动,看着沈欲给浴缸放水,还调水温。
他真好,以前我以为老维和阿洛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现在他们不是了。
对不起,维克多,洛迭。
我心里这么想着,认真看白衬衫。
他的腕骨很扁,是男人中偏细的骨架子,比俄国男人要秀气许多,但并不瘦弱。
“水有点热,你过来试试。”
沈欲呼唤我过去。
他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容易心软的人,眼睛都特别温柔,我看得出来。
而且他的眼睫毛好浓密啊,毛茸茸的像小刷子。
我一直以为这么浓密的睫毛只有外国人才有呢。
我像做梦一样,走过去试了试水温。
想和他说点什么,但又不好意思。
以前没喜欢过别人,偶尔看看长得好看的同性,更没跟谁进酒店洗过澡。
但如果沈欲让我脱光我立刻脱。
可他没有,只拿来一条新浴巾,指我手上的伤。
“怎么弄的?”
“打架。”
我摸自己耳朵,好烫,“有时候,他们打我,但我也打回去。”
他们打我是因为我不是中国人,我也经常打回去,我比他们更能打。
都不记得自己在边陲动过多少次手了,在这里就要凶一些,自己没有家,就要自己当家长。
“你先洗着,我去给你买药。”
沈欲拉好浴帘,“外面如果有声音,你不用出去,我姥爷不进来。”
“你买药?”
我心中一颤,想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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