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应是她年轻时的模样,如今看来竟没有太多改变,哪里像是一个十七岁女儿的母亲。
下人们都喜欢这位温柔沉静的女主人,虽说她平素鲜有笑容,话也极少,待人却很是和善。
罗妈在这里做了大半年的差事,也不太清楚主人家的来历,只知她是孀居的一个人,带着女儿和亲眷从远处来重庆避战乱。
底下人也不是没有暗自猜过,看她母女举止言谈与往来亲戚的气派,不是寻常富贵人家可比的。
但她衣饰简素,从不交际应酬,除了亲眷之间,几乎不与任何人往来。
罗妈见那本封皮精美、压满花纹的册子还在地上,忙捡起来拿袖子抹了又抹,双手递给夫人,口中仍是不住赔罪。
夫人对那册子倒不大在意,信手接过放在一旁,只将照片仔细收在c黄头檀木小匣子里。
楼下传来车子驶入的声音。
夫人侧耳听那刹车声,&ldo;今天不是没派车去接小姐吗?&rdo;罗妈一怔,&ldo;是啊,车子在后头停着呢。
小姐一早说要和同学去募捐,叫不用接她的。
&rdo;夫人走到窗口,倚窗朝下望去。
一前一后停在门口的黑色车子,是再熟悉不过的。
霖霖从前面车里跳下来,急不可待地挥手朝楼上大喊:&ldo;妈妈,薛叔叔回来了‐‐&rdo;薛晋铭在车里摇头失笑。
这个丫头,还是这么大大咧咧,学不会淑女姿态,说了她多少次也不改。
他起身下车,理了理领带,不经意间抬眼,便望见二楼窗下那个淡淡的素影。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暮色渐至。
她站在树荫斜映的窗后,斜阳穿过枝叶,给那绰约身影镀上了一层光芒。
她翘首望向这里,企盼的姿态令他错觉是在等待他的归来。
即便是一瞬错觉,也有倦鸟归巢的安然。
霖霖跛着脚,将慌忙下来搀扶她的仆人一推,径自迎上匆匆走下楼梯的母亲,将她一把抱住撒娇道:&ldo;今天真不走运,空袭来的时候竟然跑伤了脚,幸好遇上薛叔叔过来接我,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凄惨呢。
&rdo;薛晋铭只是笑,看她母亲脸色紧张,这才说:&ldo;一点皮外伤,让人拿药水处理一下就好,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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