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坐在马车中,掀开车帘朝外望去,此刻马车正行驶在上山的路上,道旁山石嶙峋,绿杨垂垂重重,在东风中轻摇浅摆,桃花夭夭,在道旁通起一带灼灼红云。
马车后面,四个带刀侍卫骑在马上,不徐不疾地跟着马车。
眼看着马车徐徐穿过山道,远处,皇觉庵的庵门已经遥遥在望,花著雨慢慢地放下了车帘。
眼角余光瞥见同坐在马车中的翠袖,只见她正掀开前面的车帘朝外张望。
花著雨袖中的手指暗暗一弹,几枚银针从手中激she而出,she到了拉车的马臀上。
一匹马受惊,长嘶一声,拉着马车开始狂奔,另一匹马见状也受了惊,却长嘶着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马车车厢被两匹马一拽,顿时有些倾泻,朝着路旁猛力倒去。
翠袖也是有武功的,看到形势不对,方要过来扶花著雨,马车车厢猛然一倾,花著雨趁势撞了翠袖一把,她便从马车中跌了出去,滚倒在地面上。
身后的侍卫见状,立刻打马跟上,纵身跃到马身上,才将两匹惊马制服。
花著雨坐在马车车厢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ldo;小姐,你怎么样了?可伤着了?&rdo;侍卫在车厢外焦急地问道。
&ldo;我没事!
&rdo;花著雨平静的声音从残破的马车中传了出来。
几个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著雨掀开车帘,捂着肩头从半倾的马车中钻了出来,&ldo;我没事,刚才一直用锦垫护着头,也没怎么伤着,就是肩头有些疼,翠袖怎么样?&rdo;&ldo;翠袖在这里!
&rdo;一个侍卫这才顾得上去看翠袖。
花著雨抬眸瞧去,只见翠袖歪倒在路边,腿上碰伤了,有鲜血沿着裙摆晕出。
额头上也碰破了一块,淌着血。
她走过去,将翠袖搀扶起来,命一个侍卫将翠袖负在背上,静静说道:&ldo;先到庵里,找一个厢房让尼姑为翠袖包扎下伤口。
&rdo;一行人到了庵内,花著雨也没顾上去上香,便扶着翠袖到了一间厢房中。
庵中的小尼姑拿了伤药过来,花著雨让几个侍卫到门外守着,自己掀开翠袖的裙子为她受伤的腿敷药包扎。
待到收拾妥当,翠袖已经昏睡过去,她犹不放心,再点了她的昏睡xué,这才推开窗户,悄然翻了出去。
庵堂的后院内,是尼姑们念早课的地方,白日里上香时,这里便空无一人。
此刻,在院内的一棵桃树下,一人负手而立,身量修长,一袭紫衣华丽而贵气,听到身后的响动,他慢慢地回首。
他的容颜依旧俊美而冷酷,通身的气质依然孤傲而狂肆,看到花著雨的那一瞬,他的紫眸猛然一缩,眸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疑惑,他眯眼,瞳深似海,眸光犀利,定定地bi视着花著雨。
花著雨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心头微微有些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方勾唇笑道:&ldo;让您久候了!
&rdo;萧胤深邃的紫眸若有所思地看着花著雨,目光幽深莫测,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冷然负手缄默不语。
过了好久,他才勾唇笑道:&ldo;原来,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宝统领竟然是这样一个美貌女子。
&rdo;&ldo;宝统领早已经死了!
&rdo;花著雨淡淡说道。
萧胤颔首,缓缓问道:&ldo;你派人约我过来,说要告诉我卓雅的下落,卓雅呢?&rdo;花著雨前几日出府,暗中给平老大传了信,要他无论如何想办法这一日将萧胤约到庵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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