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帝用杯盖撇了撇茶末子后问翟羽,“羽儿,此次下江南,你们为调查贪污案暂住庄家,对庄楠此人如何看?”
“唔……”
翟羽放下手中茶杯,皱眉思索了会儿后才答:“挺高深的。
人性子挺冷,不怎么爱说话,也看不穿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想必是极能干的,这般年纪却将庄家打理的如此好……这样的人,倒让孙儿想到四叔……只是没料到她竟然是女的。”
“唉,”
敬帝听得叹息一声,又招呼她上前,将案边一卷圣旨递给她,“这是今晚宴会要宣的旨意,你看看。”
翟羽恭敬接过,展开,粗粗一读,便知是为翟珏和庄楠赐婚的圣旨。
虽然之前从收买的太监那里得知了此事,这时却要装作初次知道,于是便讶然叹了声:“皇爷爷,这……”
“之前我让庄家和庄后娘家牵了点血亲关系,因此身份倒也合适了,”
敬帝手指在御案轻敲,“只是,我始终还是有点不放心呐。”
“皇爷爷是怕庄家的巨大财富会让七叔生出异心?”
翟羽眨眼,“既然如此,为何不将庄楠嫁给四叔?孙儿在江南时便听庄楠说她是和四叔定下婚约的……”
“哼!
婚约!”
敬帝将手中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敲,“无媒无妁,什么婚约!
翟琛身为皇子,竟平白与一个女子私定终身!
真是岂有此理!”
翟羽匆匆跪地,惶恐道:“皇爷爷息怒。”
敬帝舒出一口气,伸手扶她起来:“你四叔始终是朕的一个心病呀,当年,或许是朕负了他生母,才成了他今日愈发阴沉的个性。
而朕也偏偏因此对他处处怀疑。
就如此次,朕真要下这道旨意了,却又想,咦,他竟然没有出手相争,会不会是朕又误解了他?他其实并无祸心。
可再一想,如果是真情实意,为何不来夺?如果不是,那又因为什么才订立此约?怎会不是另有所图?这般……朕真是难下这个决定。”
翟羽沉吟片刻,方道:“孙儿斗胆说一句,四叔人虽然阴沉,也常常罚孙儿,但平心而论,他待孙儿还是好的。
至少这么多年教养指导,未有一丝懈怠。
而这次江南地动,更是他以身作盾,护住孙儿,才保全了孙儿性命。
只是……”
说到这里,翟羽似十分为难,好半晌才道:“孙儿也认为皇爷爷分析的有理……说句不孝的话,父王他实在有些……如今朝野上下都明白父王全因有四叔为之谋划,许多事才能处理妥帖,对其能力未敢有疑。
而四叔本就握有六叔和顾家两道利器,如果他与庄楠私下约定婚嫁,那孙儿怕他很难是没做他想……可孙儿不愿这样想,孙儿看不懂……孙儿还认为四叔仍爱着四婶……”
说到最后,翟羽面露愁苦,眼眶通红地连连摇头:“如若孙儿再大几岁就好了,那皇爷爷也不用如此忧心……”
“还是羽儿懂朕!”
敬帝感慨万千地托起翟羽的手安抚般轻拍,“罢了,此事就这样吧,与其与虎添翼,不如另起一山,任他们拼去。
只是,羽儿,皇爷爷总不能护你父王和你一辈子。”
翟羽心头透亮,她所担心的正题来了,“皇爷爷说的是,孙儿也恨不得一夜之间便能长个岁的,好替皇爷爷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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