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拿过他手中马鞭:“走,去看看。”
我走进牢房,看着卧于枯黄衰草上的影怜,笑道:“帝姬,这大牢里可还舒坦?”
三日不见,她已憔悴得狠了。
华服被剥去,妆容也都被抹净,一张脸青白着,却始终没磨去她眉间的怨气。
她微微蹙眉,懒怠看我一眼:“尊上呢,我要见尊上。”
我把马鞭往小桌上一扔:“尊上事忙,无暇顾及这等小事,我来处理足矣。”
她冷笑两声,是个拒绝的态度:“我险些害了你,你怎么可能平心静气地审讯我?”
我又笑,好心提醒她:“你认为慕浱就能心平气和了?他早年可是威名在外,杀人放火灭魔族什么事没干过,且现在我是他的同僚,我父尊让我在他手下做事便是为了让他监护我,我若出事我父尊怎能不迁怒他?所以啊,现在他没准儿比我还震怒呢。”
她神色一动,眉目渐松。
我乘胜追击,循循善诱:“慕浱是男子,审理你的事多有不便,远没有我妥帖,你可要想清楚。
至于公报私仇什么的你大可放心,我不屑于做那些。
若你说得多了,我直接豁免你的罪责也说不定。”
“金叶……”
她极切切地低语,声儿细如蚊蚋,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她死在海上。”
按外界传闻,“金叶”
的的确确是死于海上的那场事变。
原来切口在这儿,肯开口事情就有戏!
“我知道你同金叶交好,她死于政治斗争你心里必定不落忍。
逝者已矣,你……”
“她是被你们生生逼死的!”
她情绪陡然激动,双目涌出泪花,顺灰败面庞簌簌而下,“她原先被我那好养父看中,若不是我暗中周旋又苦苦哀求,我那养父早就将她强行玷辱了。
后来她父亲要把她送尊上作为拉拢,没想到尊上对她根本无意,他们的计划便落了空,可怜她花一般的年纪便葬身大海。”
她被激得胸膛一起一伏,像是脱水濒死的鱼儿,满面泪痕却又带着悚然的笑:“这都是你们正统的错!
都是因为你们选了个德不配位的花君把花族搞得乌烟瘴气!
红宁宗姬、金叶、我还有千千万万花族女子全被你们所害!”
我一时竟不知从何讲起。
把红宁、金叶和影怜等人逼到这般地步的,归根到底都是吃人的强权。
美貌和尊位非但没带给她们尊贵荣耀,反而使她们遭了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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