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如莱松一口气,正要往外走,却发现几个内侍也退了出来,可见李淳一有事要同宗国公私下商量。
一行人甫出了殿门,庑廊西侧就有人匆匆跑来,向李淳一的内侍递了奏抄,压着粗气禀道:“京兆府刚递的,说是晨间捕的活口,审出些眉目就立刻送来了。”
内侍不动声色接下,又入殿将奏抄递进去。
天地愈燥,宫城桃花早已凋尽,只剩纹丝不动的绿叶与即将成熟的寥寥果实。
而通往凤翔的官道两旁,风却挟着女贞树上残存的花束恣意舞动。
一行商队疾驰在宽阔驿道上,看起来与其余商队并无不同。
忽然,领头那车停了下来,后边诸车也纷纷停下。
有一人从领头那车里跳下来,径直朝后边一辆货车走去,指挥小厮掀开遮雨油布,从中抬下一只大箱。
他俯身撬开那木箱,拨开上面所铺稻草,才显露出一只硕大麻袋。
那麻袋一动不动,旁边小厮只嘀咕了声“呀,不会给闷死了罢”
,便立刻得了狠狠一瞪,周遭顿时没人再敢多嘴。
“抬去前边!”
那人一声令下,俩小厮立即合力抬起麻袋,吭哧吭哧将其运到领头那辆车上去。
那人又重新登车,下除去袋口麻绳后,里边的人才终于露出了面目——正是宗亭。
而解开这袋口的人,便是易了容的元信。
宗亭动也不动,蜷了将近一夜的身体已经僵硬,他不想浪费力气。
何况元信先前给他灌了药,说什么“李淳一在我身上做过的恶事也得让你尝尝滋味才解恨”
之类,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要让他体验一番“难动弹”
的痛苦。
他不仅无怨言,还极度配合元信,反令元信无端窝火。
这时他被困麻袋之中却一脸的甘之如饴,更是教元信反感。
元信踹那麻袋一脚,宗亭这才抬起眼皮,悠悠忽忽看向对方。
关陇山东针锋相对多年,这两人素来水火不容。
宗亭现下端出这般态度,实在没有半点“袋中囚”
的觉悟。
“滋味怎样?”
元信压下心头一撮火,以“占尽优势”
的口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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