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蓝衣郎君道:“顾韫章一个瞎子,凭什么入文渊阁?还不是仗着父辈的风光。”
有年轻的郎君不知顾韫章父辈之事,开口询问,“这顾服顺都已入狱伏诛了,这顾韫章哪里来的父辈风光?”
“你难道不知这顾韫章的生父乃咱们大明曾经的战神吗?若非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如今朝廷形势还不知会如何呢。”
蓝衣郎君的这番话意有所指,话罢后有意斜眼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邓惜欢。
青年郎君一身华服站于凌霄古树之下,身旁无一人。
眉目冷峻,不苟言笑,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活阎王。
众人只看一眼便面色微白的移开了视线,甚至还有人抓住了那蓝衣郎君,示意他别胡言乱语。
顾服顺已去,如今朝廷之上,卫国公一家独大,无人敢与其争锋。
这蓝衣郎君居然敢编排卫国公独子,真是不要命了。
见此情状,那蓝衣郎君也识趣,立刻转移了话题,“哎,你们瞧,那顾颜卿竟还有脸来?”
蓝衣郎君手指向不远处一位锦袍男子,面露嘲讽。
因着李阳一案,顾服顺这棵大树倾然而倒,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的泥下之人。
顾颜卿现在仅次于顾韫章,是京师。
众人见此,又重新讨论起来。
顾颜卿看着缓步而来的顾韫章,面色更冷。
他嗤笑一声,双手环胸靠在树上,视线从顾韫章身上移开,落到他身边的苏细身上。
美人一袭红裙,白纱帷帽,手摇罗扇,婀娜生姿。
只可惜那若隐若现的帷帽遮住了那张千娇百媚的脸。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更让人浮想联翩。
苏细提裙,与顾韫章一道踩着石阶步下小桥,刚刚站定,就被上前的郎君们给围住了。
看不惯顾韫章的人有很多,大多是些有点才华的郎君。
他们一拥而上,与顾韫章拱手见礼。
顾韫章一一回礼,态度温和。
苏细头戴帷帽,站在顾韫章身边,看着这些郎君说话间的意有所指,含酸带刺,下意识朝身旁的顾韫章看去。
顾韫章脸上带温和笑意,面对这些自持清傲的郎君们笑而不语。
“今日大家难得相聚在此,不如做些雅事?”
其中一位绿衣郎君将矛头对准顾韫章,“不知顾大公子可有什么擅长之技?”
另一位黄衣郎君迫不及待想折损顾韫章的颜面,“看棋如识人,不如我与顾大公子来下一盘棋吧?”
他们都知道今日是圣人有意试探顾韫章的才智,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
若能在苏苟面前出头,也就是在圣人面前出头,说不准便来了时运。
那绿衣郎君装模作样劝道:“哎,王兄。
顾大公子眼盲,怎么能下棋呢?”
“哦,是我忘了。”
这位黄衣王兄神色得意非常。
顾韫章笑道:“可下盲棋。”
“盲棋?”
王兄嗤笑一声,“顾大公子可别勉强。”
“无妨。”
顾韫章敲着手中盲杖,往前行去。
一旁早已有奴仆收拾出棋盘来。
苏细戴着帷帽,立在一旁,从她的角度能清楚看到顾韫章低垂的侧颜。
男人唇角轻勾,并不用细看,便能瞧见那抹蔓延而出的轻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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