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商行行长夏德彪坐在张楷明对面的沙发,看见失去冷静的张公子,心里多少有些鄙夷:总归是没经历过事的雏。
市长选举表面上看已成定局,但是一切还要看省里真实的态度,省里支持耿一民,张权就算在常委会还有一席之地,那也只能顶个屁用。
连向义山都会躲得远远的。
反之,耿一民在静海的动作触动某些人地神经,就算失去市长地席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位失去省里支持的书记,在常委会上不可能取得优势,张权反而成了值得同情的弱者。
只要有位置空出来,很快就能填上去。
张权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儿子收住声。
他脸色灰白,站在沙发一直冒着虚汗,想起今天的事实,身子都止不住微微颤抖。
他晓得他在市常委地这个位子,虽说还能发挥点作用,但是已经相当有限了。
这种状况,想必在座的众人心里都清楚,连儿子也不例外,只是有些人还不愿意承认罢了。
张权看着沉默的众人。
强作镇定,安慰道:“耿一民想与省里进行权力博弈,势必不会讨到好,试想多少人能容得下部属在背地里做手脚?”
与其说安慰别人,还不如说是为了安慰自己。
“会不会顾宪章与耿一明早就默契?”
夏德彪迟疑地问,他晓得这个问题会触及张权的痛处。
果然,一听夏德彪这么问,张权仿佛给踩住尾巴的狗,陷入沙发中的臃肿身体陡然坐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或许只是不愿意承认会存在这样的事情,顾宪章与耿一民早有默契。
自己还能折腾什么戏?却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其他人更是惊惧不定。
陈明行心里藏着鄙夷,心想:丽景总不能给他们俩父子拖垮,陈明行双手按着扶手,坐坐正,淡定的说道:“顾宪章刚刚是省委书记的位置上住稳没几天,有什么理由让他冒这么大的政治风险?是耿一民容不得我们,耿一民自谓耿直,又容不得人,却不晓得刚则易折。”
陈明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张权、张楷明父子,“静海地选举冲击了二十多年来的政治传统,但是并没有违背现行法律,不管省里的意见有多大,也不会否决选举的结果,甚至明天国内各级媒体的社论都会出现赞扬的声音,说不定顾宪章还要到静海来显一显姿态,说不定会说几句称赞静海的话,但这一切都是表面文章……”
陈明行不尽不实地说着,张权父子还将主要精力放在耿一民身上,不会想到陈明行说这番话别有用心。
屋里的十几人,张权位高权重,但是拿主意向来以陈明行为主,陈明行这么说,大家心里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心情都稍稍宽松了一些。
张楷明坐下来,倒了一杯冰水,咕隆咕隆的喝下去,想将心头的火浇灭,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爸总是要沉寂几年,静海建总这边怎么办?丽景世纪城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怎么不继续下去?”
陈明行看着张楷明,“该做地准备工作都进行了七七八八,难道要等房地产业的下一个黄金十年?我看不但不能停止,还要加大力度。
前些时间,因为选举的问题,楷明辞掉静海建总总裁的职务,现在不需要避嫌,总裁的位置继续由楷明来坐。
为了不束缚楷明的手脚,我决定将丽景的权益暂时撤出来,丽景家完完全全做静海建总幕后的支持者。”
“啊,”
张楷明诧异的看着陈明行,倒没有想到别处去,陈明行真要这么做,那么他就能与丽景平分丽景世纪城所带来的利润,不用担心陈明行会利用种种手段将利润转到丽景的名下,但是陈明行的爽利态度让他有些迟疑。
张权也欠着身子,定睛看着陈明行。
陈明行微微一笑,说道:“接下来两三年,可能有些难,大家要同舟共济才是,只要做成这个项目,静海建总将走上正轨,也算是我对你们的交待。”
陈明行这么说,张权倒释然了,他忽视了林泉在静海这次事情所能起到的作用,想当然的以为耿一民会为这件事情头疼许久,完全木想到联投伏在静海建总去来的道路上嘴里淌着口水。
4月13日,静海日报刊登前一日选举结果,柳叶天担任静海市市长,会议还选举产生四名副市长,惟独原先内定柳叶天的常务副市长名额空缺,将于打的那个电话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插曲,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一些人才会敏感的察觉出一些异样。
表面的文章,耿一民与林泉都能预见,至少方向性的东西,不会有大的误差,顾宪章的高姿态才着实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大方向没有错,才能取得顾宪章的谅解,无疑能算得上大获全胜。
当然,国内外媒体会继续关注静海市的政局变化,也就是说,静海市某种程度成为国内政治改革、向更民主迈进的一个窗口,也是林泉、耿一民始料不及的。
为了尽可能降低选举事件对静海市政局的冲击,耿一民并没有急于大幅度的人事调整。
在接下来的一系列人事调整中,丁向阳担任市长建委主任,王晓阳在陈然训子陈晋在同事灼热的注视下,随魏家强走出环卫所的办公室,出了门,才露出一点迟疑:“魏局长……”
“什么魏局长?”
魏家强微微一笑,“不是工作时间,你不要叫生分了。”
“魏伯伯……”
陈晋舔了舔嘴唇,心里还有些不习惯魏家强转变过来的亲切态度,话吐出口,倒没什么了,陈晋完全不晓得选举的一点内情,对魏家千秒年个今天的反常有些讶异,但心里也挺想见小青,也就上了魏家强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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