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堂屋,王永德吩咐下去传菜,给宝贝儿子接风压惊。
“瑞儿,你可吓死我们了,船翻了,怎么不在当地找家客栈住下,来封信给家里,让家里派人去接你。
你只带一个书童往家赶,多危险啊。”
王瑞也说不清楚,考生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的,反正当时一门心思往家赶:“是啊,留在当地好了,着急赶回来遇到尸变。”
青瑗偎在母亲怀里,瑟缩着:“听着就好可怕。”
“见到更可怕,指甲像钢钩一样,两三寸长!”
王瑞张牙舞爪的朝青瑗比划,吓的青瑗捂住眼睛抱住母亲。
赵氏责怪的瞅了儿子一眼:“老大不小了,还吓唬你妹妹。”
见妹妹害怕了,王瑞变得正经起来,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王永德气道:“最可恨的是兰若寺的那帮秃驴,见死不救,以后别想从咱们这里要到一个铜板的香火钱。”
赵氏蹙眉:“可不是,本来还想下个月去做场法式,算了。”
说话间,菜都传了上来,王瑞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和周围伺候的奴仆们,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他急着回家的原因啊,锦衣玉食,试问谁在被乡试折磨后,不想赶紧回到这个温暖的金窝呢。
王瑞最近几日“风餐露宿”
,此时一见满桌的美食,顿时口中生津,大快朵颐。
见儿子吃得生猛,王永德含泪道:“慢点慢点,真是的,把我儿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考试就是折磨人的营生。”
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的乡试考的怎么样?有信心的登榜吗?”
王瑞差点把嘴里的红烧狮子头吐出来,但考虑到卫生,他生生咽了下去,一伸脖:“我尽力了。”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王永德放出豪言:“就算考得不好又如何,只要儿子你平平安安,这次你大难不死,好好放松一下,爹明天给你千八百两银子,尽管出去玩!”
拿着银子出去浪,正是王瑞憧憬的生活,但表面上平静的道:“我得先好好休息。”
“没错,一定要身体养好了,我儿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王永德给儿子夹菜,满眼的慈爱:“这次考不中也没关系,儿子你还年轻,慢慢考慢慢考。”
他读了一辈子书,还是个童生,儿子年纪轻轻就是秀才,被人尊称一声秀才相公,已属于不容易了,至于中举人那种祖坟冒青烟的事儿,不敢奢求。
王瑞见老爹没有急着逼他,彻底放心了。
用完饭,王瑞叫丫鬟打来水,洗了个澡,美滋滋的蒙头大睡,直睡到发现王瑞的书斋自成一个院子,书房卧房厨房一应俱全,院内栽种着翠竹,风吹过飒飒作响,十分幽静。
王瓒拍院门,很快有一个胖墩墩的小书童来门,以为是少爷王瑞,不成想却是偏房的王瓒,他有点失望:“是您呀。”
“是我,你家少爷考完乡试昨天刚回家休息,最近都不过来,这处空闲,我领朋友过来住几天。”
王瓒推开门,扶着尤枫走了进来。
尤枫环视四周,最后眼光却落在白胖胖的小书童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棋顺。”
书童态度冷淡回答:“瓒爷,我家少爷真的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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