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气了?晋王瞄了瞄瑶娘的背影,同样去瞅花花。
不同于对待瑶娘,花花此时的眼神要绵软就多绵软,它眯着猫眼,就歪着身子想往晋王腿上蹭,却被晋王长腿一扫,给扫了开去。
瑶娘整整气了一个上午,中午用饭时都没和晋王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侧妃生气啦,是殿下招惹的。
用罢了午膳,瑶娘没有小睡,而是去了书房,留下晋王一个人坐在东次间大炕上,和小宝面面相觑。
对此,小宝是乐见其成的,总是要让他爹吃一次瘪,才知道泥人儿也是有三分土性。
心情太愉悦,小宝抓着花花两人在炕上翻滚起来。
花花最喜欢的人,除过晋王,就是小宝了,也愿意纡尊降贵陪他玩。
晋王嫌弃地看了一眼和猫滚在一起的儿子,趿拉着鞋往里间去了。
最近,他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即使是在工部,到了时候也会在值房里睡上一会儿。
躺了一会儿,睡不着。
晋王又从卧房里出来了,小宝和花花已经在炕上睡着了,身上搭着一层毯子。
花花没有睡实,听到动静睁开眼看了晋王一眼,想起来跟过去,可又实在舍不得暖暖的被窝,遂又闭上了眼。
书房的门关着,晋王试探地推了下,就搡开了。
瑶娘果然在那里伏案书写着什么。
静悄悄地走过去看,就见她姿势什么别扭,时不时握着笔的手还动一下,看得出是握笔姿势不顺手的关系。
晋王上前一步,从身后握上她执笔的手:“执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
你无须太过计较正确的执笔方式,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掌心留有活动的余地,执笔灵便就可以了。”
说着他松开瑶娘的手,让她用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执笔。
果然瑶娘的姿势是不正确的,但又因她知道正确的方式是什么,所以总在脑子里计较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也因此反而受到影响。
“你记住几个要领,指实掌虚,松紧有度。
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掌心要留有活动的余地,但手指却要牢牢的抓住笔,不可太紧,也不可太松。
管直腕平……你要放松,不用太过紧张……”
晋王握着瑶娘的手在宣纸上写了个‘晋’字,此字笔迹瘦劲,金钩铁画,富有傲骨之气,笔画如同断金割玉一般,乃是晋王最擅长的瘦金体。
这还是瑶娘不过敢当朝提着话茬的,也只是毛虾两三只,有分量的大臣却是一个也无。
俱是话头还没提起,就被京师一带闹雪灾一事给压下了。
却也能看出安王一系的蠢蠢欲动,恰宛如那烧热的滚油,白沫已经泛起,就不知什么时候能炸开锅。
外面闹得这些,俱都和晋王府没什么关系。
雪停之后,晋王又开始每日去工部点卯了,闲暇之余在家中喝茶看书、教导瑶娘练字,倒也颇得趣味。
如今的晋王越来越有为师者的风范了,每日下值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瑶娘的描红。
甚至还定下了完不成另有惩罚的规矩,这惩罚可能是多罚几张大字,也可能是其他别的。
起先瑶娘只当他说着玩,她倒也不是懈怠偷懒,不过是自喻不是进学读书没那么上心罢了。
也是瑶娘看似是两个孩子的娘,实则还不到十八,还是小孩子的心性。
很多时候对某些事情都是一时兴起,兴致过了,扭头就扔下了,倒是心心念念都记得,就是免不了会被琐事打搅。
尤其晋王不在,她要陪着小宝,还要陪着二宝,几个丫头找她说话,插科打诨一日时间就过去了。
今日总想着明日,明日还是明日,有时候晋王与她布置的大字没写完,回来检查多罚写几张也就记着数,这数越记越多,竟攒了百数不止。
这日,晋王下了值回来,瑶娘正在和几个丫头玩叶子牌,小宝坐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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