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这样的身份,却丝毫没有因为下面人的冒犯,而大发雷霆,人们不免就开始将他的一切都往好处想。
认真回想,晋王除了脸冷了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
即使有一阵子传过他不近女色、有断袖之嫌、暴戾好杀,也似乎都只是流言蜚语。
晋王有个宠妾,有两个儿子,足以击退断袖的流言,至于暴戾好杀,确定那不是说的鲁王?尤其随着晋王每日都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底,平凡无奇的青色官袍,不疾不徐地闲庭信步。
尤其是晋王总是提在手中的囊袋,引起了无数人的猜测。
为此,还有人私下讨论过那囊袋里装着什么,才能让晋王每日都提着。
有的说是装了文房四宝,可从外形上来看实在不像。
也有人猜测是不是官袍之类的杂物,反正猜什么的都有。
直到有一日清晨,有人看见晋王边走边从囊袋中掏出一个包子。
大家才知道,原来那袋子里都装着吃食。
不过不管外界的猜测如何,晋王在工部看了十多日的文册后,被派下了提起这惠王府就要说说了。
当年弘景帝给每个皇子都赏下一座府邸,太子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太子的这座府邸不叫府,而叫别院,供以游玩消遣之用。
平时都是空置的,太子一年到头都不会来一次。
后来随着赵祚的年纪日渐成长,这地方就被他用了,用来做一些不适合在台面上进行的事务。
这次太子被废,自然要迁出皇宫,这地方就成了惠王府。
可问题是当年这座府邸是按照太子的规制而建,太子规制等同帝王,只在细枝末节次了一等。
如今太子成了惠王,既已不是储君,按制是要再下半等的。
也就是说工部需按制去惠王府拆房子,拆掉惠王府一切不适合规制的东西。
这不符合规制如果列数下来就多了,大到门前的门楼,小到房顶上的一片瓦。
例如亲王府只可用绿色和灰色的琉璃瓦,不可用皇宫随处可见的黄色琉璃瓦。
房顶的话,王府只能用硬山顶,绝不能用皇宫的歇山顶式。
甚至房顶上的脊兽,地砖的高度,乃至是大门上的一颗门钉都有诸多讲究。
这些其实都不难,对工部营缮清吏司是驾熟就轻的活儿。
可问题是惠王的身份太敏感了,本来是储君是太子,如今成了亲王。
能从太子被废下来,明摆着是与大位无缘,人家才刚被废了太子没多久,这当头去拆人房子,不是明摆着是给人添堵去的。
若是惠王失势也就罢,关键人家还有个得宠的儿子,有个皇后的娘和皇帝的爹,就算如今不是太子了,捏死一两个小官吏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营缮清吏司这边一直拖着没去办这事。
可这种事明摆着是拖不久的,早晚都得办,若是拖久了恐是授人把柄,到时候工部这边就里外不是人了。
这不,眼见晋王来了工部,工部这边就不免把主意动到晋王头上,同样都是王,又是亲兄弟,总不至于闹翻了脸。
当日陈员外郎把差事分派下来,心里就做好了准备,想着晋王殿下大抵是要大怒,哪知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为此,作为主管营缮清吏司,陈员外郎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晋王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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