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时候的奶妈子和看妈,皇帝大概这辈子就没抓过女人的手。
他也不知所措了,记得没怎么用力啊?怎么就弄出了这样的伤痕来?皇后恼了,是真心记恨上他了,人前好歹是还能虚情假意地装装样儿,宴席一散,皇后转身拔腿就走,一声“奴才告退”
说得不情不愿,多的一句话也不肯留。
围场的夜是绀青色的,星辰点满了天穹,草浪随风起伏,美不胜收。
景致是别样的美,有人却落寞地无心欣赏。
皇后的大帐前,一身大红行服的皇帝不言不语地抬头望星。
两个总管太监大眼瞪小眼比划了半天口型,总算弄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了。
薛富荣了然地点点头,一挥拂尘,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帐里喊:“奴才给万岁爷请安了。
万岁爷,您怎么有空上这儿来啦?”
苏德顺清清嗓子,忙大声接话道:“万岁爷,夜深了,该安置了!
您今儿是歇在皇后主子这儿?”
薛富荣继续放声嚎叫:“万岁爷,奴才进去通传去。”
皇帝斜眼探天,不动如山。
当差不易,两位太监流下两把老泪,朝皇帝拼命打千儿示意:您倒是说句话呀!
皇帝说不必了,“朕睡不着散散心,不用劳动皇后。”
散心?薛富荣要哭了,早说是散心,还让喊什么呀?不能白费功夫喊喽,薛富荣谄媚地劝皇帝,“皇后主子要是知道您来了,一定十分欢欣。”
他们仨在门口一口一个万岁爷演得起劲儿,茵陈从里头出来了,跪下磕头给万岁爷道不是,说皇后主子已经歇下了。
瞬间四下都安静了,只是晚风一吹,稍有些冷。
皇帝冷冷一笑,“谁说朕是来瞧皇后的?”
说罢慢条斯理转过身,一步一顿地回行在去了。
茵陈和薛富荣在后头目送皇帝离去,俩俩相觑。
薛富荣在眼神里说:咱们万岁爷生得真挺拔啊。
茵陈点点头,递眼波回话:谁说不是呢!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儿的背影看上去……无端端的,显得有些萧瑟啊……薛富荣一脸勘破,问:“皇后主子真歇下了?”
哪儿有人欺君还敢光天化日的承认啊,茵陈低下头,含含糊糊的答:“兴许是的。”
再又是相对无言的俩俩相觑。
秋已过半,围场郁郁葱葱的风光不再,耀眼的金色光晕随晨曦慷慨覆满大地,内敛的半青再吸不住目光,繁复的棕黄愈发张扬,林海与草原的边界不再分明,天地相接处被深深浅浅的橙彤晕染开了,朦朦胧胧的雾气未散,有着天地间混沌一体的异样美感。
祁果新沉浸在绝美的山色中,傻笑着点头应是,“奴才打小长在京城里,就没见过这么广阔的天地。”
她那满脸的心驰神往将皇帝看笑了,皇帝抱臂饶有兴致地看她,“这儿比京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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