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骄傲的女人,她哪里承受得了被负情,又怎舍得轻易自尽?他虽没有见到她死前的挣扎,然而想想也知道必然是极尽狼狈。
她若没死,他所有的混世不羁还能找到依托;却没想到她这般轻易的就去了。
她一去,他的心中便空,不知多年的挥霍何意。
蓦地将阿昭手腕一拂:“哼,早知如此结局,又何必当初绝情伤我?……她自己去便去了,还要徒然连累旁他之人,如今退无可退。”
竟没想到力气这样重,阿昭手腕一麻,整个人差点被拂倒在地上。
赵恪却已经走了。
他掂起沁儿的下颌,拭着沁儿嘴边的晶莹:“傻小子,本王不来,你可不要想我。”
言毕,一道清宽的背影便没入幽森树影之下。
有小风阵阵,隐隐药香吹来。
到底是吃了多少年的药,味道竟已这般沉淀?
“呜呜……”
沁儿倚着阿昭的肩膀,泪眼汪汪地看着赵恪走远,怕他,又不舍得他走。
那脸蛋粉嘟嘟的挂着眼泪,身上的半旧小棉袄扭扭歪歪,倘若被皇上看到,不定会不会生出恻隐之心。
墙角背光的阴影里,姜夷安着一袭绯色宫装,腆着肚子立在暗处,脸上的颜色便有些不好看。
问嬷嬷:“那丫头是哪儿来的?孩子被她养得真好,看不出来一个哑婢还有这样本事。”
大嬷嬷姓徐,低声回答:“听说是当年司徒娘娘出宫游玩时候捡回来的,对她很是衷心。”
“这样嚒?……你让她来一趟。”
姜夷安便对嬷嬷使了个脸色,掂着手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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