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
庄怀菁声音淡淡,“你是觉着父亲不在,所以我查不到这些事吗?如果这件事捅了出去,你难道以为有心人不会利用?”
她面容清丽,柔声婉|转,却自有一股从容的威严,不像庄丞相,也不像庄夫人。
庄月身子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头低得更下,庄怀菁看见了,秀眉微微一挑。
“月儿这样,莫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这事?连二皇子都能能查到,皇上那边又有何难?届时非但父亲被困牢狱,庄家一家都要陪葬。”
孙姨娘从庄夫人身边丫鬟抬做姨娘,一直深居简出,庄夫人不要她们请安,她就极少出门,只有逢年过节才带庄月出来一趟。
庄丞相被关在天牢,相府的人都战战兢兢,全都靠庄怀菁撑着,她的话便代表相府的话。
孙姨娘和庄月胆子小,立马就被庄怀菁吓得脸色苍白。
“大小姐,相爷不让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他说谁的不能。”
孙姨娘语气慌张,“月儿是相爷抱回来的,那便是我的孩子,她是好姑娘,绝不会为庄家惹事。”
庄月低着头道:“这不是姨娘的错,都怪月儿。”
庄怀菁睫毛微动,想起了庄丞相那天的话。
他说怪他欠了个人情,难道庄月便是要还的那个人情?
那他还的可真是大手笔,不仅养在相府,还给她相府小姐的待遇,谁家会做出这种事?究竟是庄月身份不能暴露,还是有其他事瞒着?庄怀菁皱紧了眉,越发想不明白。
董赋只是颗棋子,那他是谁的棋子?与大应朝相关的官员不在少数,毕竟嘉朝建立统共也才十八年。
她看着底下跪着的孙姨娘和庄月,觉得有些不太对,如果庄月来历不明,那二皇子不应该是这种随便的态度,父亲又何必说一句说句对不起她?
是二皇子没查到?还是孙姨娘在说谎?
庄怀菁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孙姨娘摇头不敢说,她对庄月视如己出,自是要护着她,庄丞相不许她说出去,她不敢违背。
庄怀菁转了视线,淡道:“月儿,你来。”
孙姨娘咬定庄丞相不让她说,却没问庄月是什么想法,看来应当是早就把事情告诉了她。
庄月身子一颤,孙姨娘忙道:“月儿她什么都不知道。”
“既不是相府的人,我护着有什么用?”
庄怀菁拿起茶杯,轻抿了口,“说与不说,全看你们母女二人是否想留在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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