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妈妈回了老家,临走之前,她让于凯搬了过来,她教于凯如何照顾白芷的起居,告诉于凯白芷都吃什么药,告诉他当什么样的状况出现时,他该带白芷去医院接受电击治疗。
之后白芷妈妈就回到了老家重新开始工作,当然,她每个月都会至少回来一趟,看望白芷,留一些钱,也给白芷和于凯的冰箱塞上满满的食物。
于凯和白芷住到了一起,但也没有发生什么,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吻。
大多的时候,于凯对待白芷,都像是在呵护一具易碎的瓷器。
在那段时间里,白芷偶尔会发病,最初的一两次,于凯会觉得身处地狱,后来也就慢慢地习惯,并且掌握了应对的方法。
因为要照顾白芷,于凯没有了自己的时间,他和那些经纪朋友的联系渐渐弱掉,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境况,也愿意时不时地帮他一把,给他和白芷找些活儿做。
平衡,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那段时间里,他们的生活状态,于凯会说平衡。
“那种平衡感让人麻木,让人有了错觉,以为生活就会以这种平衡的状态一直向前,但不会,那种平衡太脆弱,太容易被人打破了。
“在我毕业快两年的时候,白芷的病情忽然就恶化了,是毫无预兆的恶化,生活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改变,但她就是恶化了,就像是老天故意去捉弄你一样。
她开始频繁的发病,有时是躲在衣柜里颤抖,有时大吵大闹,砸一切能砸的东西。
“医生给她开了更大剂量的药,那些药让她的作息紊乱,整日昏昏沉沉。
我们因此错过了几次演出,给常合作的经纪弄出了很多麻烦,他们都没怪我,但我也知道,他们不会再主动给我们介绍表演的机会了。
“那段时间,由于白芷的病,我们整天待在家里,她大多的时候都在睡觉,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但我也不敢离开她半步。
我就只能陪着她,陪着一个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的人,可我却睡不着,没人跟我说话,所以我会想很多东西,也不是很多东西了,确切地说,是反反复复地想同一件事。
“我想,如果就是这样了呢。
“如果我们今后的生活都是这样了呢?待在一间像是监狱一样的出租房,硬挨着,等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毫无意义地往前走。
我知道白芷承受的痛苦要比我大十倍,大一百倍,但她别无选择。
我有。”
于凯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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