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煊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都是她的家当,约莫是很值钱,周素青不止一次说要把那些东西留给他。
“那个房子,要是你下个月还没搬走,我会报警。”
说完,司机打来电话,梁煊滑动接听,周素青却直接拽着他的手大哭起来:“小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妈妈?”
“……喂?”
司机在对面不明就里,“您还在吗?我这马上就到了。”
梁煊收回那只手,声音平稳:“我在原处等你。”
司机:“好嘞,您稍等。”
辛巴在怀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吠,他才缓缓开口,“周素青,你放过自己吧,这样活着不累么?”
听见这话,周素青彷佛濒临渴死的人见到了绿洲,眼睛都发着亮光,“所以小煊,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恨妈妈了吗?”
黑色大众在前方鸣笛,梁煊抛下最后一句话:“我对一个死人哪来的恨和原谅?”
嘭——
他利落地拉开车门上车,正要启动时,周素青却死活扒着车身不走,嘴里念叨:“你不许走!
不许走!”
三个月前她被查出肺癌,中期,基本没救了。
当时结果一出来,她中气十足地把医生骂了一顿,晚上就开始咳血,从那天起,她的生命好像开始急速消弥。
住院以后,周素青孤身躺在病床上以泪洗面,病房里有一部小电视,隔壁床的病人每天都会打开看新闻,直到有一天她在财经频道里看见梁征业,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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