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谷的生活,已在不知不觉间,遥远得像是个梦了。
月佼抛开心头忽然浮起的感伤,笑吟吟道:&ldo;你跟我回我的官舍吧……&rdo; 话才说一半,严怀朗被惊得一阵猛咳嗽。
这月黑风高的,小姑娘突然热情相邀……很难不让人想歪。
月佼停下脚步,担忧地望着他:&ldo;你怎么了?&rdo; &ldo;你邀我……去你的官舍,做什么?&rdo;严怀朗艰难地顺下那口气,心跳得飞快。
&ldo;头一次领了薪俸,我就去给你买了礼物,就想等你回来时给你的,&rdo;月佼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才又笑着道,&ldo;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是,是我的心意呀。
&rdo; 严怀朗苦笑:&ldo;多谢。
&rdo; 是他想太多了。
严怀朗到底还是有分寸的,只是等在官舍门口,并未当真跟进月佼的房中。
&ldo;呐,若你觉得不合用,&rdo;去而复返的月佼跑过来,小口喘着气,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对银制护腕,&ldo;收在家里藏起来就是,我不生气的。
&rdo; 这对银制护腕虽不是什么昂贵之物,用料却也讲究,最重要的是雕花精细,云纹修竹皆流畅生动。
也不知为何,当初她 目送严怀朗离去后,月佼回到自己的官舍内,换衫、洗漱,取出一卷书册上了床榻,靠在床头看书。
一如既往,看起来似乎与过去的三个多月并无不同。
红云谷中有许多人是不识字的,自然也不会有太多可读的书本,所以,她幼时启蒙全靠祖父口授亲教。
祖父过世后,她的父母开始在江湖上走动,因怕她成日在木莲小院中无聊,便时常自谷外为她带些书回去。
不过,她的父母皆是白丁,并不懂得&ldo;读书要如盖房筑基、循序渐进&rdo;这种事,给她带回去的大都是打发闲暇的话本子。
真要说起来,她正正经经读过的书是极少的。
年前为了官考之事,她才在严怀朗的指点下从头捋起。
虽也勤勉用功,可自入了监察司之后,她愈发感觉到自己在学养根基上不如旁人这个事实,便不敢懈怠,每日回到官舍后,总要夜读至中宵才敢睡去。
她性子简单,是个想好了该做什么就心无旁骛、闷头去做的人;加之又有些许&ldo;知耻而后勇&rdo;的劲头,每每一拿起书卷,很快便能聚精会神。
可今夜她,却不知为何频频恍神。
手中那册书中的每个字她都认识,那些字连成的每一句话她都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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