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怕的就是你妈的自己人!
二十号那天晚上,一个死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lso;那个地方&rso;?你们当时都在,谁看见了?就算是哪个王八蛋杀人抛尸,怎么会那么巧,就把尸体扔在那里?就跟……就跟特意&lso;标记&rso;我们一样!
&rdo;黄队活生生地把自己说得打了个寒噤,他使劲咽了口唾沫,&ldo;还有刚才那小子,莫名其妙冒出来打听&lso;那个地方&rso;,你们谁来告诉我,他是怎么知道的?要不是正好有监控听见,要不是我正好在,明天你们兜里的手铐还指不定铐在谁手上!
一个开黑出租的小崽子,什么时候、到底是怎么搭上市局刑侦队的,啊?你们知道吗?都不知道,你们他妈懂个屁!
&rdo;不知是谁把屋里的音乐停了,嗑过药的还迷糊着,清醒的却都鸦雀无声。
&ldo;&lso;520&rso;和今天这事之间必有关联,咱们当中也必有内鬼。
&rdo;黄队盯着监控画面,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ldo;本想扣住姓陈的小子,给他点&lso;甜头&rso;,从他身上套出什么来……算了,逼到这一步,也只好简单粗暴了,你们就说,敢不敢吧?&rdo;一开始没人回答。
黄队重重地叹了口气:&ldo;行,你们这些废物,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现在就出去自首,去吧,没准能落个从轻发落。
&rdo;这时,方才被他泼了一脸酒的那位开了口:&ldo;那小子身上那针是我打的。
&rdo;黄队回过头来斜睨着他。
&ldo;我、我……我干!
&rdo;&ldo;针是你打的,当时和那小子动手的都有谁?等他慌不择路的跑出去,躲在旁边一棒子把他干晕的又是谁?&rdo;黄队不甚明显地扯了一下嘴角,目光在一群人身上扫过,&ldo;绑人的是谁?看门的是谁……哦,说起看门的,我倒要问问,小宋说他分明只打了一点,怎么人就死了,嗯?&rdo;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ldo;自认毫无干系的可以走了,&rdo;黄队微微一笑,&ldo;只是出去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
&rdo;人人都长了嘴,长了嘴的人只要出了这扇门,就是潜在的内鬼。
没人想在这种心狠手辣之徒面前承认自己是&ldo;内鬼&rdo;。
终于,没人吭声了。
&ldo;动手的时候小心点。
&rdo;黄队面无表情地说,&ldo;骆队是在西区调查&lso;520&rso;杀人案的时候,不幸撞上发疯的瘾君子殉职的。
&rdo;骆闻舟看了一眼表,此时距离他呼叫外援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厚重的隔音材料挡不住隔壁拆房一样的音乐,他和一个工作不甚体面的女孩相对而坐,旁边是一桌花了他大半个月工资的酒水。
不知是不是屋里的空调太凉了,不知哪里吹来的小阴风扫过他的脖子,骆闻舟突然无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于是抄起了桌上那个厚重的大烟灰缸在手里端详,对吴雪春说:&ldo;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干点什么不行,想改行吗?&rdo;吴雪春摇摇头,没吱声,只是撩起连衣裙的长袖给他看,细瘦的胳膊上有几处针眼,还有注射手法不当产生的淤青,她人很白,淤青就越发触目惊心、积重难返。
骆闻舟:&ldo;……&rdo;在这种场合里,他似乎应该像个大哥一样温声说几句劝慰鼓励的话,那样比较符合社交礼仪,可有些境遇残酷异常,如果易地而处,骆闻舟自觉也做不出比别人高明的选择,说那些话,就好比对绝症患者说&ldo;多喝水&rdo;一样,未免太过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无言以对,因此只好闭了嘴。
就在这时,隔壁的&ldo;拆墙重金属&rdo;正好播放到两首歌的间隙,略作停顿,骆闻舟恢复知觉的耳朵突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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