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生拿起菜单看了看,随即抬头向她问道:&ldo;冰激凌用英文怎么说?&rdo;艾琳愣了一下,同时下意识地答道:&ldo;ice-crea&rdo;露生一点头,然后转向伙计说道:&ldo;ice-crea,两客。
&rdo;仆欧立刻记下,艾琳则是轻轻地笑出了声音,&ldo;你讲中国话,他也听得懂,不必现学现卖。
&rdo;露生把菜单递向艾琳,&ldo;学一点儿是一点儿,如果不是和你出来,我也没有机会到这里吃ice-crea。
你看看,想吃什么自己点。
&rdo;艾琳摆了摆手,不要菜单,心里觉得密斯特白这举动着实是不够文雅浪漫,起码是不含情、不甜蜜。
不过非得这样才是神秘的密斯特白‐‐他总是能够这样坦然地自曝其短,连无知都无知得这样潇洒。
如此境界,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达到的。
两盘冰激凌摆到了二人面前,露生尝了一口,忽然理解了龙相的某些作为。
外面大热的日头,晒得人又出汗又出油,而这冰激凌却是冰冰凉、甜丝丝,味道好得简直让人想长叹一声。
这里热,家里自然也是热的,他真恨不得把龙相和丫丫全拎到眼前,然后一人一口,用勺子将冰激凌喂到他们的嘴里去。
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吃过这东西的,可是怎么就把它的滋味忘得一干二净了呢?三口两口地吃了一盘子,他招手叫来伙计,给自己又要了一客。
他并不是嘴大的人,然而不知怎么搞的,三口两口之后,这一盘子又干净了。
给自己要来了第三份冰激凌之后,他见艾琳那盘中的冰激凌只去了冰山一角,便微笑着解释道:&ldo;很好吃。
&rdo;艾琳含笑注视着他,认为他这个吃法真是可爱死了,&ldo;你不会是第一次吃吧?&rdo;露生捏着小勺子,对着盘内的冰激凌叹息一声,又像是舒服又像是感慨,&ldo;是第一次。
原来只是听说过,没吃过。
&rdo;艾琳一耸肩膀,真心实意地蹙了眉头,&ldo;真可怜。
&rdo;紧接着她补充了一句:&ldo;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过来坐一坐谈一谈,你想吃多少冰激凌都可以。
&rdo;露生听了这话,确定对方真是对自己有&ldo;意思&rdo;了。
可惜他没有攀高枝的志愿,而且像是受了龙相的传染,他发现自己对于&ldo;外人&rdo;,兴趣也总是不大。
&ldo;好。
&rdo;他不冷不热又很诚恳地答道,&ldo;将来我再到北京,别的不敢保证,我们的冰激凌,我一定可以负责。
&rdo;说到这里,他放下勺子,打了个冷战。
艾琳听了他的话,却是别有心思,&ldo;你这一回会在北京住多久?下次什么时候来?&rdo;露生思索了一下,发现这个问题堪称无解,故而决定敷衍回答,&ldo;不好说,我也是随着公务走。
如果来了,我会找你‐‐我怎么找你?&rdo;艾琳等他这句话等得心急火燎,此刻听他终于问到了正题,立刻来了精神侃侃而谈:&ldo;我家里人多眼杂,讨厌得很,我就不给你电话号码了。
若是平常,你到这学校里找我就成,不是吹嘘,小小的名气我还是有一点的;等到放了暑假‐‐&rdo;她从皮包里翻出纸笔,飞快地写了一串数字,&ldo;我会到天津的朋友家住,你打这个号码就好。
&rdo;露生把纸条接过来看了一遍,然后把它折了一折,塞进了裤兜里。
露生和艾琳在外消磨了一天的光阴,然后晚上同去一家高级馆子吃了晚饭,入夜之后,还一起看了一场电影。
艾琳有自用的汽车,这时便用汽车将露生送回了饭店。
而不出露生所料,他刚回房间,茶房便将一大叠电报送进来了。
他找出了房间内的电码本子,但是并不急着去译那一封封的电报。
因为那些电报全部来自龙相,里面的内容,他猜也猜得出。
在泡过了热水澡,又喝了两杯茶之后,他坐在沙发上,这才舒舒服服地把电报拿到了身边。
连着译了三封之后,他打了个哈欠。
因为龙相像个精神病患者似的,又在翻来覆去地催他回家。
可在翻译到第四封时,他的眼睛却是慢慢地睁大了。
第四封电报的内容有了完全的改变。
龙相告诉他&ldo;铁路不通,恐路途辛苦,暂且不要回家&rdo;。
连忙把接下来的电报全部译好,他发现从第四封电报开始,全是不许他回家的意思。
起身推门喊来了茶房,他问对方道:&ldo;最近往西去的火车,都不走了吗?&rdo;茶房听了这话,莫名其妙,&ldo;先生,没有这个消息呀。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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