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小冰手里提着个大包包,穿着牛仔套裙,柔顺的长发很随意地束在脑后,一看就知道也是刚入学的新生。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羽小冰看到迎面过来的白苇,很有礼貌地向白苇问路:“你好,请问到教务处怎么走?”
她一口极纯正的普通话,让乡音很浓的白苇无端觉得有点自卑,他矫舌拿腔地告诉了羽小冰,羽小冰谢过他走了好一会了,他还在为自己那走腔跑调的普通话羞惭。
等到新生上课,白苇发现向他问路的羽小冰竟然和他是同班,而且就坐在他的前排。
羽小冰品学兼优,尤其是她身上透着的那种在高贵环境中养成的优雅气质,把班上绝大多数同学比得相形见拙,她不仅被班里的男生评为班花,甚至还有男生说校花也非她莫属。
大学里的普通话要求很严格,白苇听前排的羽小冰把普通话说得那么好,心生羡慕,用心练习,很快也能用普通话谈吐自如了。
白苇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只有坚持不懈才有希望达到目标,考上大学就是他最好的一个成功例子。
羽小冰坐在白苇的正前排,这给了白苇很多欣赏她的机会,在白苇的眼里,羽小冰无论怎样都是优雅的。
他几乎没有和羽小冰交谈过,他不知道怎样去和她交谈,他不会油嘴滑舌,他在班里只是个木讷而且相貌和成绩都平庸的男生,平庸让他有点自卑。
他慢慢知道了羽小冰的一些情况,那都是他刻意打听出来的:羽小冰出生在这个大城市,父母都是省级干部,如此优越的背景,连校长都对她另眼相看。
一个星期天,班上一些同学商议去登乐阳山,其中就有羽小冰,白苇在他们出发时才临时决定参加。
乐阳山是座风景山,出城五里就到。
出发时天是微阴的,大伙儿还说:“这天恰恰好,给我们遮了老阳儿。”
到了乐阳山,大伙儿兴致高涨起来,说一定爬到山顶。
乐阳山高八百多米,虽然不是太高,但有的路段很陡峭。
山脚处遍是松树,大伙儿找到登山路径,一哄而上,开始还互相招呼着,爬到半山腰,有累的停下歇脚的,那些体力好的继续奋力上爬,人也就稀稀拉拉甩开了距离。
羽小冰落在后面,她看着跟不上前面的同学了,干脆坐在石阶上歇着。
白苇故意落在羽小冰的后面,一个四肢强壮的大男孩落在最后,给羽小冰的印象是挺窝囊的。
羽小冰看白苇慢吞吞上来,就笑着说:“白苇,只顾看沿路的风景了?”
白苇红了一下脸,看看越发阴下来的天空:“快下雨了,我可不想被淋在山顶。”
好像应着白苇的话,天上果真大滴大滴坠下雨点来。
羽小冰忙站起:“你早知道会下雨,就不该上来了,我们快下去吧,这半山腰没地儿给我们遮雨。”
说着向山上望望,“上去的还好,那儿有个亭子给他们躲进去。”
雨点越来越密集,噼噼啪啪的,砸在石头上就是一个个大湿印。
羽小冰双手捂着头和白苇转身下山,白苇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羽小冰披在身上:“别凉着感冒了。”
羽小冰看看只穿了一件黑色秋衣的白苇,把外衣推还给白苇:“你就不怕自己受凉感冒了?”
白苇再次把外衣给羽小冰披在身上:“我身体好,从小很少生病,别推让了,我们快下去吧。”
羽小冰只好披了他的外衣。
两个人才走了一小段路程,由于石阶上有青苔,雨后滑腻,羽小冰一不小心滑了一脚,要不是白苇在旁边伸手拉住,弄不好这一脚会让羽小冰一直滚下山去,事后想想都怕。
就这一跌,让羽小冰崴了左脚,还硌伤了右腿,走路疼得直咧嘴,还跟白苇笑着说:“这下好了,上来时是爬上来的,下去时差点没滚着下去。”
羽小冰一边笑一边疼得直吸凉气。
白苇看了很觉心疼,扶着她一步一挪地下着台阶,走着走着,白苇在羽小冰的前面蹲下身去:“我背你下山。”
羽小冰忙说:“不要啊,我不想带累得你也滚下山去。”
白苇固执地说:“爬到我背上,我背你下山。
我是山里孩子出身,自小在山里疯跑,不会有事的。”
羽小冰看雨越下越大,自己这么一步一蹭也不是办法,就爬到了白苇的背上。
白苇的步子确实很扎实,如履平地,让她感到很安全,她想到上山时的情景,不解地问白苇:“那你怎么上来时反落在最后,真的看风景?”
白苇又红了脸,将羽小冰的身子向上托托:“真看风景,一路欣赏着就落在后面了。”
心里却说,“我在后面看你呢。”
羽小冰叹口气说:“也没什么风景好看的,真后悔来这么一趟。”
两人一路说着下了山,到了山脚的亭子里,都淋得落汤鸡似的,白苇更是雨水汗水交织了一脸,几乎累爬了。
羽小冰感动地说:“谢谢你背我下山。”
白苇希望她还能说些别的,她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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