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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叔会意地笑笑:“阿冉你放心,先生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多余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乱讲。”
说完恭敬地退了出去。
丁冉静静仰躺着,一手遮住了眼睛,不住咬弄着嘴唇。
手背上,淡淡的伤疤已经不甚明显。
无论手段,动机,实力,罗啸声的嫌疑都是最大。
可是,那日在手术室门口,等待丁非时的焦急和关切,又绝不像装出来的。
啸声哥,姐夫,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对姐姐,到底有没有一分是真的呢?如果爱她,怎么会存了杀死她父亲兄弟的歹毒用心?如果不爱她,又怎么能滴水不漏地虏获姐姐芳心,并和她生下样样呢?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精神疲惫到极点,整个人半睡半醒着,只觉得陷在虚空之中,一点点向下沉。
有极轻的脚步声隐隐传来,身体被人扶着小心放平,一条厚实柔软的毯子盖了上来。
丁冉舒服地向羊毛毯中缩缩,无意识地哼了一声。
想睁眼看看来人是谁,可眼皮好沉重,花了好大力气,只能撑开一条缝。
那身影模模糊糊的,很高大。
是……爸爸吗?爸爸,是你回来了吗?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一定会报仇!
散发着淡淡烟草味道的身影弯下腰,将他额头垂下的碎发理了理,顺手在头顶轻柔地拍了一把。
“阿冉,我走了。
别难过,人生在世,总是有来有去。
爸爸这辈子该经历的该享受的一样都没落下,不亏了。
这样离开,我心里还是很安慰的。
起码到了那头,见到你的亲生父母,我可以对他们说:树铭,艳芝,阿冉我已经帮你们带大了,他很健康,也活泼很多,还学会撒娇和开玩笑了。
最要紧的是,他也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待他实心实意,说句难听的,比狗还忠心!
阿冉,听爸爸的话,好好生活吧,替我照顾你姐姐。
还有,对霆仔小子好一点,别整天凶巴巴的,记住爸爸的话,有人爱你,是福气,要懂得珍惜和感恩。
好了,现在我要去找你干妈了,想来她应该还是二十几年前的摸样吧,我却老成腌菜样子,不知她还能不能认得出……再见了,阿冉……”
那身影迷迷蒙蒙,向门口飘去,越来越淡。
“阿爸!”
嘴巴被糊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身体也仿佛不是自己的,找不到手脚在那里。
拼命用力,人猛地抖了一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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