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营造出这份氛围的郭开则呈忧郁状,时不时地叹一口气,将赵王弄得扫兴之极。
赵王打了个酒嗝,不悦道:“郭开!”
郭开诚惶诚恐:“微臣在。”
赵王醉醺醺地问:“你一直叹气干嘛?”
郭开闻言,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此事不能当众说,还请大王先避开左右。”
该说郭开果然是备受宠爱,赵王眯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将身边的人全部遣退:“这样行了吧?”
“多谢大王,”
郭开向赵王郑郑重重地行礼道谢,将赵王又重新哄得开心起来,这才不急不慢地讲明自己叹气的原因,“微臣只是听到那最后一句,心有不安。”
“当王翦得知赵王的命令时,也意味着李牧也收到这条君令,当侍者宣读这道自毁长城的诏令时,他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通,无缘无故的,赵国怎么会革了他的军职……不是他李牧自夸,赵王废了他,与废了整个赵国江山并无两样。
副将们已经将侍从轰出了帐外,诏令也自当是抢了过来,现在一个个都赤红着眼,恨不得将这块破布给撕了。
李牧站起身,他拿起诏令,仔仔细细地从头看了一遍,头晕目眩之下,他并没有看懂任何一个字眼,他满眼只看见了山河破碎的苍痍。
他闭住眼,缓缓合上诏书,指名道姓:“赵葱。”
莫名其妙被命为主帅的赵葱仓惶出列,他承受着其他将士的冷眼悲切道:“将军,此非我意,我也不知为何大王……”
“赵葱,”
李牧平和地打断他,一如往常,让赵葱不由得冷静下来,听他缓缓吩咐,“大王令你作主帅自有深意,我自当遵从,无关你事,从今日起,你便是赵军将帅。”
“将军!”
一旁的将士听闻此言大惊失色,他们愤愤然起身,“这怎使得?!”
“尔等勿要多言,这是君令,不可违逆,而且我也不是你们的将军了。”
将士还想说什么,但李牧摆摆手坦然阻止了他们,将士们看看李牧,再看看诏书,最终都都不出话来,年老的将领颓然地蹲在地上盯着地面不知想什么,年轻点的早已目含热泪,但又嫌自己在将军面前掉泪丢人,只能用带着疤痕的手默默地按住自己的脸。
李牧狠狠心,假装看不见这些人,他转头看向赵葱,细细嘱咐:“秦兵为夺功勋,向来作战凶猛,若是正面交战,赵军定然不敌。
然我军垒深,南有漳水,亦有长城依托,可谋长远之计:南守北攻,集中兵力各个击破。
此消彼长,那秦军必败无疑。”
赵葱低着头闷声道:“末将知道了。”
不,你还没听进去……李牧皱起眉,喝声道:“赵葱,抬头看我!”
赵葱顿了顿,慢慢地抬起头看李牧,李牧上几步,在他面前站定:“你性子急,然与秦作战最急不得,此非我妄语,你定要记在心中,马虎不得。”
李牧直直地盯着赵葱,赵葱刚想答应下来,但触及到李牧的目光时却突然间哑了声,只能胡乱地点头答应。
这个样子……罢了,全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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